太长,对身为病患的他,好像挺不负责的。
“敲门的时候。”
那还好,她弯腰凑在他面前:“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他盯着桌上的食盒,“就是有点饿了。”
“我去拿过来。”
秉承着这人照顾自己时毫无怨言,她极其耐心喂完他,才自己吃饭。
吃完,她重新给他检查伤口,上药,包扎。
前两次别扁舟都是昏迷状态,这次清醒看着她动作,他的脸上不自觉染上红晕。
知道医者眼中无差异,她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是她在触碰自己诶,他越想脸越烫。
从身体换到腿,上药包扎好,她抬头,就见他火烧一样的脸颊。
她微不可察皱下眉,手摸上他的额头:“又发烧了?”
“没,没——”他越说越小声。
她疑惑,却还是拿着他的手把脉,一探究竟。
身体无异常。
她迷惑不解:“没发烧啊,你脸怎么那么红?”
脑中“嘭——”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炸了。
她更加想不通,索性找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
“你怎么想着要去找我啊?”很平淡的询问口吻。
他羞耻低下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说怪你,只是我想不通,”她双眸直直看着他,充满真诚。
他被这眼神定住,坦然回望:“一想到你可能遭受灾害,我就恨不得飞到西泠。”
她微微惊呼:“命都不顾了吗?”
他点头。
“为什么啊?”
他直勾勾盯着她:“那你呢?为什么要返回来找我们?”
她双眼瞪大,一路来,她只想着找到他们,更准确来说,找到他,却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
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我想你是有把握的,毕竟你很厉害。比起我,你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可从西泠到使臣那,再从那到崖山城,跑到后山找到我们,这一路你都没睡觉吧?”
双 耳泛红,她扯回手,不去看他的眼睛。
“都什么和什么,而且你怎么知道?”
“没到使臣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见了的?肯定还碰见随我来的几人,不然你也不会跑到后山去,”他收回自己的手,嘴角肉眼可见向上扬,说出的话却可怜无比。
“你还给我找到玉佩了呢!而且,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不是留仁的?”
“那是因为——”她忽然看回来,光明磊落,“你找禾洛云的时候我也在,我看到过。”
“哦,”他不再说话,明显不高兴。
她咬下牙。
不是,她怎么觉得这个人在得寸进尺呢?
从她答应给他从西泠带东西回来开始——等一下,她目瞪口呆,自己忘记买了。
“你怎么了?”他奇怪看她。
“那个——”她左顾右盼,“那什么——西泠发好大的水,半个城都淹了,所以都没有人上街卖东西了。”
他恍然大悟,嘴角向下抿着:“你就是忘记了。”
就这么揭穿她吗?不能委婉点?
她张嘴又闭上,算了,她妥协了:“你要我怎么补偿?”
“今晚和我睡。”
“啊?”她难以置信,嘴巴张的比刚才还大。
“你受伤的时候,我们在马车上也是睡一起的,现在不过换在床上,又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也没错,可这对吗?
她承认自己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了,他说得那么坦然,反驳的话显得想多的还是自己。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收回手,摸摸自己的。
“咱们岁数相差也不大啊,怎么想的东西那么不一样?”
“咱们是夫妻,睡在一起有什么不行?”他瞟过那窄小的坐塌,“而且你还有内伤在身,休息不好不利于痊愈。”
原来是这样,关心她呢!
“这就是你要的补偿?”
“是啊,”他眼神清明。
不多时,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就见外面乌泱泱站着一堆人,留仁也捂着伤口,站在角落。
她侧身让他们进去,索性让他们陪着别扁舟,自己出门逛逛。
走到客栈一层二层间的楼梯,她见一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到掌柜的面前,叽里咕噜说道什么。
以她的耳力,自然听清楚了。
他说:“隔壁客栈闹鬼,有人吓死在里面,现在官兵真正追查呢!”
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