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少女甜甜地笑起来。
美妇人看见乖女宝贝展颜笑了,也开心地将她搂在怀里。
“我乖宝不用辛苦学剑,以后咱们当乔家少夫人,有乔表哥护着你,还有乔姨母疼着你,我看天底下有谁敢欺负你!”
“我们眠眠生在二月初二花朝节,一辈子都是享福的命!”
美妇人笑着轻点少女的鼻子,而少女娇羞地躲在妇人的怀里。
后来,在她要过第18岁的生辰时,她穿着大红嫁衣日思夜等,也没等来她的夫婿。
朝廷派来一群人,为首的宦官将一破旧的包裹随意丢在地上,颐指气使地对着她一个孤女说:
“寒姑娘,朝廷好心,为你寻回父亲和师兄师姐的旧衣,感枫桥山庄为国献躯,又全你孝心,你便立个衣冠冢吧!”
她母亲躺在病床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寝被,她苍白着脸如风中残烛:
“我说了,不让你父亲去,他,咳咳——,偏要去!”
“眠眠,娘亲对不起你,以后,爹娘没法看你长大,送你出嫁了。”
“我们眠眠命苦,以后一个人要坚强地活下去!”
“娘,娘亲陪不了你,乖宝,别生气……”
“娘……给你做好吃的……”
窗外明明百花盛开,绚丽芬芳,那抚摸少女脸庞的手,倏然落下……
屋子里,烛火早已熄灭,只余一缕寒烟。
寒无衣紧紧攥着拳头,遏制住了眼里涌出的泪水。
无论如何,十年前的居庸关之战,她寒无衣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一定会!
翌日清晨,寒无衣起身时有些晚了。
等她下楼时,众人正在用着早饭。 “寒姑娘,早。”
萧缙坐在桌前,向她温和一笑。
食案上摆着各种早点吃食,关山立在一边,俨然是邀请寒无衣入座。
寒无衣却只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块焦黄的饼,并不买账萧缙的示好。
萧缙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听着旁边少年们围绕在老鹤颜跟前,追问昨日的事情。
“太玄榜这么难进吗?”
“聂风澜这么厉害吗?”
老鹤颜还没吃早饭,就被这群少年叽叽喳喳缠的头疼,喝了一口粥,才不紧不慢地说:
“聂风澜自然厉害,一把破风剑舞出了萧瑟之境,被天机阁评为百年来最难得的武学奇才。”
“至于这太玄榜,当然难进,一百年来登上太玄榜的也不过十三人。而且登榜后一旦开门立宗派,此人便会从太玄榜上除名,给后起之秀空出位置。其他大多都是太玄榜提名罢了,提名和登榜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你像昨日的鹰牧野,十六岁登上新云榜,五年蝉联榜首,却仅在26岁时才终于得到了太玄榜的提名罢了,此后都没能冲进太玄榜,这一次他重出江湖,恐怕要再次挑战太玄榜。”
少年听着都露出一种对太玄榜的仰慕之情,对于每一位江湖侠客来说,能登上太玄榜则是一生至死追求的信仰之事。
“那还有比聂风澜更厉害的人物吗?他不是才排第三吗,那第一第二是谁?”
“没有第二!”
老鹤颜捋了一把胡子道:“太玄榜上,没有第二。”
少年都愣住了,什么叫没有第二!
“因为啊,这太玄榜的第一太厉害了,即便是聂风澜的实力,与他也悬殊过远,因此天机阁便空出了第二名,以示第三和第一的天堑之别。”
少年忍不住惊叹:“连聂风澜这样实力的人,都只能望其项背。这太玄榜的第一,究竟是哪位高人?”
“清鸿剑意,江城!”
寒无衣夹菜的筷子突然一顿,倏而又恢复如常。
“嘶——你说的可是枫桥山庄大师兄,江城”
有些人,生下来仿佛就是天纵之才。江城便是这个存在,15岁便习得他师父江庄主的霜满天,17岁便能自创清鸿剑意。20岁登顶太玄榜第一。
这是天机阁自创办以来,第一次有人能跳过新云榜,直接越阶登上太玄榜尊位的,而且还是太玄榜最年轻的登顶者。
当年此榜一出,江湖震惊,无人不想亲自一观清鸿剑意,一睹江城真人相貌。后来匈奴作乱,攻打边疆,路过的江城曾一剑退敌,声震关外。
那时,江城的名号甚至传到了京城,得到皇帝的诏见,嫡长公主对他更是一见倾心,为他举办了一场曲江宴,参加宴席的贵女们纷纷折花,赠给江城。
那一晚,曲江上的花都被薅秃了,而江城却醉酒在花间酣眠,一时为美谈。可他占尽春色,却无折花之意,婉拒了帝王的封官诏书,牵着一匹瘦马,便离开了京城。
试问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