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剑,你说我将邪之刃当作赔偿,龙宿可接受?”
“或许吧,我不觉得龙宿生气。”
“不生气才是可怕,都不知让人该如何做了。还有龙宿的这位好友,我们为何从未知晓?”
佛剑顿了一下,郑重道,“这个,还是要问一下的。”
“没错。”
二人渐行渐远,昊无棣式在远处遥目良久,待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他长长哀叹了一声。
“素还真啊素还真……”
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得过多透露,布好的局也总是棋差一步。
昊无棣式抬手抽出那根带有羽毛的发簪,发簪落不见发丝落下,反而波纹荡荡出现了另一个面容,紫色的衣衫,熟悉的酒窝。
“要赶紧回去,不然佛剑一回,便无了交换之机。”
龙宿将发簪收回怀中,手指拂过略微零乱的发丝,那金色的眼眸略显灰暗。此地,寂静无人,低声的呐呐,也让人听的那么清晰。
“哎,我早就告诉过你,猜错了。”
三分春色,一派春意盎然,最是疗养圣地。
龙宿躺在软塌上,苍白的面容一半隐没在毛毯内,耳畔不时传来的喋喋不休,让他眉头紧锁。
“昊无棣式你可否,让吾耳畔清净些。”龙宿皱着眉头,不善的眼神看向坐着的人,“吾都还没有跟汝清算,重至濒死的账,你倒是来算吾让你多奔劳的辛苦。”
昊无棣式一时语遏,他想到书上莫名增加的话语,自然是不好跟龙宿细说,他只好无奈叹了口气。
“不这般,又能如何,不然我可代替不了你许久的。当时刚照面,那位大师可就心有怀疑了。”
“是吗……”龙宿垂下眼眸,思绪不知飘到何处,他低声道,“不管结果如何,你那易容簪归吾,算是吾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戳一剑的补偿。”
“啊?”棣无震惊想说什么,却还是停住,他哀叹一声,“那可是我做了好久任务,才换到的。”
算了,反正回去了,三姐一定会补偿我的。
龙宿似是感觉毯子有些气闷,伸出手枕在脑后,斜了对方一眼。
“你怎得不说,因这伪 造的伤势吸引了慕少艾的注意,让吾不得不与他交涉一番。”
“哎呀。”昊无棣式温和一笑,劝道,“反正慕少艾与拂樱有交涉,后续计划总会遇到,又不差那几天。”
“呵。”
昊无棣式被对方冷漠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干脆道,“总而言之,我这次来的目的达到了,也该离开了。”
“慢走,不送。”
龙宿疲惫地闭上眼,不想看那烦心的人一眼。昊无棣式见他如此,收了调笑的表情。
“走之前我还是有一言相赠,无论你再怎样深谙命定之数,一旦触碰过了界限,便不是我们能够收拾的了。”
“过了线又如何?”
“过了线,便一切重置,扫除变故,而你便是那份变故。”
昊无棣式看了龙宿一眼,叹了口气,他不觉得对方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虽然这话也是计划的一环罢了。
“就算我接近命定之人,也无法避过这份变故吗?”
“不可。”昊无棣式认真道,“此时只因未到命定之人的命运之时,我们尚能因此蒙蔽,若到了那时,只怕玉石俱焚,此间……”
昊无棣式听到一声轻笑,无奈笑一笑。他见桌上的点心精致,拿起一盘收入手中。
“罢了,想必你也不会听,只是告知你有个准备。至于未来有何变化,与我何干。”昊无棣式饮过临别的酒,“走了,后会有期。”
话落,空间波荡出一个小口纳人进入,下一刻此间只有桌上遗留的茶杯,显示曾有人到来过。
“主人?”
仙凤端来新做的点心时,发现桌上少了个杯盏与盘碟。龙宿闭着眼睛也知道仙凤想问什么,淡淡道。
“来了一位友人。”
“那这位友人倒是十分有趣,走了还记的带些东西走。”
“你啊~”
龙宿听仙凤之言莫名放松了心情,这失血过多的身子,多是疲惫感,他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呼吸便平稳了。仙凤上前将毯子掖了掖,触及对方苍白的面容,刚还笑的嘴角不自觉拉平了。
“仙凤?”
仙凤连忙擦擦眼角,她回头见来者是佛剑分说,小声道。
“不知大师来此有何事?主人刚才睡着。”
“怎的在屋外?”
“主人说屋里闷得慌,便把软塌搬了出来,说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佛剑听仙凤说完,看着龙宿沉默,下一刻便走过去弯腰,将人合着被子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