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魔路上凶险,门中弟子都是结伴而行。m.chunfengwenxue.cc”
墨玉如是说。
“除魔之路很危险。”
“弟子们一般结伴而行,合力作战。”
道童如是说。
两个声音,两张脸在她脑海中叠交起来。她心中直撞,看向墨玉。
而墨玉也正直直地注视着她,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墨玉的眼神似含了几许期待。
她愈发撑大了眼,想要从他的眼神、表情中求证什么,心中疑惑重重。
然而墨玉在她强烈的注视下却先败下阵来,他眼神扑闪一下,轻笑两下,笑中带了点尴尬,目光便闪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西月的眸光也随之一散,记忆中的道童,叫轩辕溪,端方冷峻,不苟言笑。而眼前这位,是崇吾的少主,自由散漫,没心没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缓过神,答:“那也不是跟你。”
“那是跟谁?”
“与你无关。”
“救命恩人也不行吗?我看别的姑娘家还能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墨玉撇了眼慕西月,开始嘴欠。
慕西月双目一闭,提着一口气,抬眸问:“你希望我以身相许?”
那语气风轻云淡,那眼神一眨不眨,威胁味极重,墨玉感受到了,可他偏要逗她,下巴轻点“嗯”了一声。
广袖之下,慕西月拳头空握,换了别人她能继续威胁,不怕死,可以试试!可眼前之人她法力通天,她怎么继续?
“龌龊。”她丢下两个字加一道白眼,扬长而去。
留下墨玉在原地,接着这两个字,哭笑不得。
“我开玩笑呢。”墨玉追了上来。
她自然知道。平心而论,这位崇吾门的少主,家世、修为、相貌,单挑出任意一样,在这沉渊大地上绝不输于任何人。可其所言所行实在可恨。
叶全的再次出现,让琉璃阁陷入新一轮的恐慌。
凡是有可归处的姑娘们都一齐哭着求欣姨,不惜抛却全部身家换个人身自由,意外的是,欣姨最后都同意了。
一日之内,琉璃阁的姑娘们去了大半。而朝廷派来把守琉璃阁的护卫却里里外外又增了几圈。
此种情境,怎让那些留下的人不难受。
“尺素。”
墨玉走向她,和尺素一起看着楼下那些挎着包袱疾步走出琉璃阁的人。
“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出去。”
仿佛被什么击中般,尺素怔在了原地,眼圈泛红。
两年前,他就一身破烂地站在她面前,说他弄到了一大笔钱,要为她赎身,可那时她情非得已,拒绝了。他不会知道,这是一次多么痛苦的抉择,就像是把一颗心都活生生挖出来丢掉般血淋淋生疼。
他总是如一束光照进她灰暗惨淡的人生,她贪恋他的光华,贪恋他的纯净,贪恋他的温暖,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他更美好的存在呢?可她偏偏是一只掉入臭水沟里的鱼,卑贱又污浊,阳光慈悯,照在她身上,可她却无法拥抱阳光,阴暗和污秽才是常态。
如今他再次提起带她离开,这颗心仍是猛烈地动了,可现实却将她拍醒:外面的繁华和自由终是虚幻,就像一个美丽的泡影。她身已不由自己做主,即便出了这琉璃阁,天地广阔,若不能伴他左右,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出去了,又能去哪里呢?”她笑,笑容里难掩凄凉。
墨玉黯然,他早已想明白,尺素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在这琉璃阁内,至少还有寄身之所,歌舞营生,亦不用再受昔日穷困之苦。
可韶华易逝,寄身青楼终是残忍。若不是无家可归,谁会愿意待在这烟花之地,被人用亵渎的眼光赏玩,成为人们消遣的对象,蹉跎一生。
尺素的一问,直戳他的内心,不该是这样的。
他转过身去,撞见尺素泛红的眼眶还有眼里收藏不及的慌乱,他走过去,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道:“天地广大,能去的地方多了,我们可以一起想。”
尺素顿住,仰头看着墨玉,泪水仍在双眸中闪着晶莹,但她眼角一弯,笑了,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有你这话,足矣,尺素心道。
“那等解决了那魔头,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尺素吸了吸鼻头,璀璨一笑,道:“好。”
“那说好咯,”墨玉微笑,松了口气,调侃道:“多大姑娘了,还哭鼻子。”
回廊的对面,慕西月提着剑,一脚跨出房门,便撞见这两人四目相对,温情脉脉的一幕。
其中,那男的嘴角还挂着笑意,或许是那笑容太过晃眼,又或是两人挨得太近让她倍觉
此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