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有些动容,沉声道:“可他还小,你俩都未及冠,别是侥幸破了一案,就得意忘形,不知所以!”
“自然不会如此!”
海玥正色道:“然赏罚应当分明,此番若非十四弟提醒,我岂能有所成就?如今外人只知我,却不知他的功劳,我独享盛名,岂非成了欺世盗名之徒?我定要出去说个明白!”
谢氏一滞:“你这未免较真,兄弟俩何必如此?”
说罢,又对着海瑞道:“你此番做得很好,当再接再厉,不可懈怠了!”
海瑞听得一怔,几乎没有听过娘亲夸奖的他,此时的眼眶竟有些湿润,深深一躬:“谨遵阿母教诲!”
‘老十四啊,有这么一位严母,确实难为你了……’
海玥心中叹息。
年轻的海瑞性情多少有些孤僻,毕竟父亲早死,寡母将其养大,终究还是有些自卑的,借着此番破案,正好帮这位建立一下自信。
谢氏难得赞许了一句,马上恢复严肃,又接着问道:“听人说,安南贼子还有在逃的?”
海玥颇为无语:“是啊!贼首莫正勇如今正关押在大牢,他的手下有个叫郑五的,之前在帮凶的配合下冲杀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事实证明,宁波之乱不是意外,地方卫所的明军,大都是纯粹的农奴,战斗水准十分低下,府衙快班的捕手,则是不肯用命,在团团围住,推官邵靖又先发制人的情况下,居然还被为首的郑五带着两个护卫冲杀了出去。
话说如果莫正勇不怕死,就看地方上这种可笑的战斗力,闹一场“琼州之乱”是完全办得到的。
海玥只觉得难评。
谢氏听完后,也摇了摇头,显然对于衙门的表现大为不满,又硬梆梆地道:“万一这群人贼心不死,欲寻你们报复,可要防备着!”
‘若是真来,倒能一网打尽,就怕已经屁滚尿流,逃回安南了!’
海玥心中有些遗憾,嘴上则笑道:“县试在即,那我就在这里避一避,还望婶婶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