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在最后一刻逃了,她是有钱但她也爱惜原装的健康身体,这件事超过了她的接受能力,没被感染肯定好,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那句分手还能说吗,会不会变成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她算不算杀人凶手?
她六七年不敢接触男人,她对男人的阴影就是在这个病毒上面,她到喜欢方白苏喜欢得连这个原则性问题都忽略的程度了吗?
不,自己永远不可能放弃这个规则,即便她跟方白苏结婚生子了,她也要求每年两次传染病检查。
开车在路上闲逛,脑子里很乱很害怕,跟八年前不一样,可这次多了为难。
在网上找了几家医院,一进去就是要买效果最好的hIV阻断药,即便医生已经告诉她,方白苏吃的就是最好的进口药,他家庭条件不错,完全负担得起。
姜栀不懂医学,不知道最好是这个行业都公认还是不同医院有不同的标准,她怕疏忽了,万一就差那百分之一呢。
她去了三家医院,护士的说辞一致,在指导了她买了两瓶。
“她说再给你几天时间,等你准备好了连本带利当面交给她。”
方白苏算了算时间,除了第一天抽血,第二次检查是阻断药的最后一天,姜栀等不了他这么久,可感染结果没出来他又不敢去找她,头疼,好麻烦。
姜栀回家看着两瓶药发呆,揉着眉心和太阳穴,她该怎么办,选自己还是他,她不太敢陪他冒这个险,方白苏还不至于让她豁出去?
第二天她揣着药去上班,早会走神姜文和敲桌子提醒才回神。
会议后姜栀也无法工作,抱着药去找父亲,和七年前一样让他做安排,她照做。
“什么东西?”
姜文和摇了摇看瓶身,读出拗口的药名。
“这是治什么的,给我干嘛?”
姜栀坐在父亲对面,心里有点儿酸。
“爸,我跟您说的接触的对象是心外科的医生,他上手术台手被治疗患者的针扎了手指,还流血了,这两瓶药是艾滋病的阻断药……”
艾滋病,她大学出国前爸妈就叮嘱时第一次放在心上,国内外环境不一样,交友社交游戏要小心。
本科毕业前最后几个月,她做了人生第一次艾滋病抽血检查,和人生最恐慌的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