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华回道：“并不认识。
徐军说：“是的，听说市委办来了一位笔杆子，本打算去认识认识，你又借调到巡视组了。不管咋样，总算认识了。”
听徐军的意思，和他想法完全一致。
至少在方平利面前，他们都装作不认识。
因为举报万美丽，徐军对他有了防备之心。
人心叵测，也是人的本性。
方平利将郭建刚才的话向徐军重复了一遍，徐军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我马上去安排。按照以往的惯例，谈话就放在小会客室。”
说完，他就离开了。
方平利的神情再次趋于紧张，尽管他强抑着紧张的情绪，但却掩盖不了他慌乱的实情。
郑风华也不点破，说：“我们还是直接去会客室，在这里影响了你工作可就不好了。”方平利立即象鲜血复活了似的说：“好吧，我带你们去。”
市政府多功能会议室在五楼，大会议室旁边是小会客室。
徐军和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打扫卫生。
郑风华说：“不用忙活了，挺干净的。”
女子微微一笑说：“那那行，昨天下午开完会太晚了没来得及收拾，要是平时用完就会马上收拾的。郑主任，不好意思，请稍等。”
她居然认识他？
郑风华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是不动声色道：“没关系，不急。”
徐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而无奈地说：“你当然不着急了，可是现在有些人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郑风华没理他。
要说在这个时候姚治邦还不知道自己被告了那就是迂腐。
估计这会方平利已经和他谈过话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情形？会不会有天塌的感觉？
第一批进行谈话的是各部门主任。
所有人见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一副仰视的样子，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一个字，这让郑风华十分的享受。
在底层工作的人，哪一个不是视上级领导为大人物。包括自己在被提拔前那次考察，那颗无处安放的心能跳动已经是万幸了。
然后就是各部门一般工作人员。
和黄芪镇领导班子谈话的情况如出一辙，所有人均表示不知情。
大家忌讳如深，提及姚治邦违规插手工程项目问题均表示不知情。
郑风华差点就要爆火，可面对一群明哲保身的人们，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这里是市政府，不是镇政府。
“怎么办？”
郭建对这种结果十分的不满意。
“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不说我们又奈何。”
“他们不说就这样算了，那我们回去如何向袁组长交代？”
郭建愁眉不展地说道。
“这不用怕。等会我们看姚治邦怎么说。”
“能指望他吗？他肯定是为自己百般辩解，这世上哪有说自己违规了的人，除非他脑子有病。”
“小郭，你要是这样想就错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作为党的干部，他自然懂的这一点。”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先是三下，然后是两点。
声音绵软无力，像极了男人疲软的样子。
他也知道害怕？
郑风华猜想了一秒，说：“请进！”
要不是他嘴角那颗痣特别有代表性，郑风华几乎认不出来他。
一夜之间，他衰老的不成样子了。
一向十分讲究仪表的他，身上的衣服都显的滑稽可笑。
“姚治邦，请坐。”
郑风华冷冷地看着他一会，才说出这几个字。
姚治邦身子往沙发上一坐，整个人像被女人抽了筋似的。
郭建问道：“姚治邦，有人举报你违规插手重大工程，你承认吗？”
“没有，绝对没有，诬告。”
郑风华停下记录，问道：“江汉大桥的招标，作为主管副市长，你对金堆钼业公司拔得头筹怎么看？”
“金堆钼业近两年拓展业务，已经涉足公路桥梁建设。”
“仅此而已？公开招标程序合法吗？”
姚治邦头上冷汗直冒。
“招标小组成员符合《招标法》吗？整个招标过程有公证处参与吗？开标的标的是最高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