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m.gudengge.com

    除了朝夕服侍太后之外,蕃秀便是抄经,还去服官处,拜师学了丝珞工艺……

    一日,掖庭派人来长信宫,告知德念宫宫女服毒案已破,需宫人坠儿去掖庭将文书画押,方能了结了此案。

    于是,久未出门的蕃秀,带着坠儿等人前往。

    掖庭隐匿于未央宫之东北隅,与长信宫一北一南,相隔甚远。若要去掖庭,必经一条漫长的宫道。因其毗邻祈年殿,及景帝的寝宫,故而蕃秀向来鲜少踏足。

    蕃秀一行人行至半途,忽见老远处几名清扫的宫人,不知因何故,四散逃匿。

    蕃秀当即立断,没再继续往前,而是带着众人一拐,遁入了旁边的一处宫苑。

    不待片刻,只见龙辇銮驾浩浩荡荡,自宫道尽头缓缓行来,威仪赫赫。

    而辇舆之上的景帝,面色铁青,甚是骇人。瞧这一行人,像是刚从祈年殿退朝,俨然是在朝堂,不知被哪位大臣给触怒了。

    眼看那辇舆行到跟前,或许是那人天生就自带与她有感应,銮驾上的人竟向蕃秀藏身之处扫视过来。

    莫非叫人察觉到了?蕃秀呼吸一窒,反应却还机敏,将自己藏匿在影壁后面。

    待她稍稍松口气,回过身才发觉这里竟然是个废弃的宫苑。

    殿内早已人去楼空,随处可见断壁残垣景象,透过那扇摇摇欲坠的窗棂,依稀可辨这座宫苑过往的辉煌。但经年的风吹日晒,让原本不坚固的门栓,还是彻底得坏了。

    没人居住,亦无人负责修缮,放眼整个皇城,这里就如同遗世之花,早被人遗忘。

    蕃秀眯眼望向那扇窗棂,上面木头的雕花已年代久远,在风中摇戈,似乎在为宫殿曾经的主人而叹息。

    蕃秀心中莫名一颤,紧接着她突地瞳孔长大,睁圆着眼睛,只见窗棂上有个古怪的图案。

    是……倒像似是……兔子?

    蕃秀萌生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拼凑着这宫苑的原貌,在脑海里快速的搜寻,但怎么也想不起何时见过。

    恰巧这时,她只顾着身子后仰差点与人撞上,唬了一跳,扭脸去瞧,竟见寇子双眼合着,张大嘴要打喷嚏。

    吓得她腿肚子都快瘫了,连忙用眼神指挥其余人等,大家伙齐齐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寇子嘴巴捂紧,随后如木头人般,怪异的抱成了一团。

    可怜寇子脸色涨红,连眼珠都不敢再动弹一下。

    直到景帝銮驾远去,身影渐消在宫道尽头,蕃秀方才定住了心神。

    她自影壁后走出,掸了掸衣襟上沾到的墙灰,冲大家伙招手,领着长信宫的随从们,朝着掖庭的方向继续行去。

    掖庭狱是宫中要地,一向用来囚禁有罪嫔妃和宫人,寻常少有访客。

    蕃秀等人还未走近,离得老远就看见门口守卫森严,甲胄鲜明,不由让人心中泛寒。

    坠子见到此等景象,战战兢兢,两腿发软,若不是有人搀扶,恐怕早就瘫倒地上。此刻更是脸色煞白,缩在寇子等人身后,不敢再上前。

    蕃秀见状,向寇子交代一番,便独自前去先拜见掖庭令。岂料掖庭令告假不在,无奈之下,她又得递上名帖,求见暴室丞曹丁。

    侍从得令进去传报,片刻出来回禀蕃秀,曹大人事务在身,劳烦她等等片刻。

    阳光炽烈,几人孤零零地站在日头下,晒得口干舌燥,不住地以袖拭汗。

    眼见站着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仍未见有人从里头出来。

    这时,门缝间悄然探出一颗脑袋,是一名身形精瘦的小侍从,模样半大不小,正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蕃秀瞧。

    待蕃秀回视过去,那小侍从吓得一缩头,瞬间跑了进去。

    不到一会,便见冒儿自廊下缓步而出。

    长信宫等人瞬间松快,这可算是有了个熟人!

    寇子喜笑颜开,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正要打招呼,岂料那冒儿一见他们,掩面装作不识,扭头便逃回殿内,躲着不肯现身。

    “呸!”

    寇子骂道:“下三滥的腌臜货!平日往长信宫数你跑得勤快,我等何时曾薄待过你半分?如今遇到点儿事儿,你便这般狗眼看人低,装聋作哑,忒地可恶!”

    出完气,见蕃秀目光忧然,肃立不语,寇子不由心疼起自家大人。

    近些天那流言跟长了翅膀般,在宫中越传越盛。

    平日里与长信宫有交往的,怕受牵连,自是避之不及,像冒儿这般,已不是头一桩。只是令寇子没想到的,那冒儿这棵墙头草歪的厉害,见英大人亲临,竟一点薄面也不给。

    那晚陛下责罚英大人,他是没在场,可却也听到内侍们见状圣颜大怒……

    来掖庭结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