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学徒打包草药、收银的柜台,柜台后是覆盖了整个墙面的两个盛草药的柜子,柜子一格格分开,每格前都刻着这格装的草药的名字。
一踏进医馆,林之夏就闻到了扑鼻的草药味儿,看着这朴素的装修,莫名让人宁静安心下来。
此时回春堂的人已经不多了,三三两两坐在医馆内的长椅上。
徐大夫年事已高,每日这个时候就不再接诊了,可他的儿子小徐大夫还是在接诊的,但比起他,人们更愿意去找头发、胡子花白了的徐大夫。
柜台的左右两侧有两扇门,分别通向两位大夫所在的诊室,学徒引着林之夏往左边走去,恰好迎面碰上了刚从中出来的一位患者。
当这个患者走后,学徒侧身对林之夏说:“这就是徐大夫最后一位病人了,夫人请。”
进入内室,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朴素的装修,房间十分简洁,只放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柜子。
徐大夫不苟言笑,见到林之夏进来起身迎接,示意她坐到他的对面。
他不曾见过林之夏,只听人描述过她的样貌,光泽的黑发高高束起,双眉如剑鞘藏锋,英气逼人,眸眼如炬,明亮又清澈,肤白如玉,若单看这白皙的肤色,真让人想不到眼前这女子竟然是个猎人。
林之夏眸光扫过椅子,然后坐下,肌肉没有放松,抬眼问眼前这位老大夫:“徐大夫是有何事?”
徐大夫:“冒昧打扰林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老朽听说林夫人身手惊人,在山中游刃有余,非常人能及,故而想请夫人帮老朽在山中寻一味药,老朽可先付十两银子定金,若成功寻到,再付夫人三十两酬金。”
林之夏眉眼微动,目光微亮。
寻一味药就能得四十两!她打猎得打多久才能挣这么多钱啊!
林之夏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心情,面上不显,沉住气:“若是找不到呢?”
徐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若是找不到……只能说明我跟它无缘,那十两银子夫人也不必归还。”
十两十两十两!天,这钱也太好挣了!还打什么猎呀!我能不能靠寻药活一辈子!
林之夏真想一口就应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得先知道您要寻的是什么药,在哪里生长才好决定。”
徐大夫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到林之夏面前:“这药乃龙骨草,喜好生长在潮湿之地。多年 前曾听说有人在望舟山东北方向,也就是你们村后面的山里一块沼泽旁摘过几棵,这是它大致的样子,最近一个月是龙骨草的成熟期,一个月后,若仍没寻到,便作罢。”
望舟山就是林之夏村里背靠的山脉,这山很大,几乎横贯整个府城,若徐大夫不知道药生长在什么地方让她盲找,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可他说就在村后面的那个山,这山没有她穿越前爬过的任何一座山高,一个月,最多也是在山里寻一个月……
林之夏干脆果断:“成交!”
*
抱得十两银子归的林之夏脚步格外轻快。
之前买各种装备导致她的小金库极大地缩水,虽然最近一个月天天上山打猎,但半天的时间,平均下来每日也不多,再刨去养孩子的钱、家里的日常开销、找老周制竹箭、偶而自己贪嘴买的吃的、自己定制的练武的装备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她手里可用的银钱也没多少。
现在得了十两银子,一下子把林之夏拉到了较高的小康水平,她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没穿越前,林之夏的爱好就是躲在家里点钞票,一张又一张,咧着嘴点到手快抽筋了才放手。
穿越后,她的爱好就变成了躲在屋里数银子,不过积蓄一直不多,数也数不带劲,这爱好也就搁置了。
很快!很快我的爱好就又能拾起来了!
没有什么比劳累一天后和自己的银子亲热亲热更幸福的事了!
受到银子的鼓舞,林之夏就如同一只面前吊了根胡萝卜的小毛驴,噔噔噔向前跑,一点一点向胡萝卜靠近,直到一口吞下这香甜干脆的胡萝卜。
林之夏画了两天时间把自己经常去的这块区域扫荡完,也没找到徐大夫口中的沼泽和龙骨草。
第三天,林之夏转移阵地,向北摸索前进。
窸窣窸窣—
听到动静的林之夏立刻射出手中时刻准备着的箭。
嗖—
箭矢划破天空,直直穿过一片灌木丛插进刚刚发出动静的物体。
只听得一声叫声后,灌木丛又恢复了平静。
林之夏小心踏着步子,脚步轻盈而稳健,踩在野草上几乎没有声响,她拨开灌木丛,只见是一只已经被竹箭射死的野兔。
这是她今天射死的第三只野兔了。
上午,林之夏初踏入这片山林,没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