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涨一大波。
这时,头纱下的白息动了。
他对周围的呼声无知无觉,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戒指,掰开戒指盒,双手递到陈露面前,
“您,要戴吗?”
陈露原本在愣着,直到捕捉戒指上一闪而过的苍白流光,那显然不是自然矿石发出来的。她唰地戴上了。
“谢谢。”
话音刚落,失重感猛然传来,焦糊味灌进鼻孔,陈露勉强睁开眼睛,被烟呛了一下,注视着天空上那道红色的人影——不,应该说鬼影——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里是她儿时待过的西南边陲,也是系统裂缝降临的地方。
陈露只来得及接受这一条信息,小小的身体自己跑起来,陈露不明所以,直到小陈露跑进工场,大声把所有人喊起来:
“失火了,快跑啊!失火了!”
孩子们尖叫着向外跑,小陈露的眼睛被烟熏得什么都看不见,心脏在黑暗中扑通扑通跳,她很敏锐,知道今晚就是自己脱离工场的契机,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突然,一个女人跑过去时骂道:
“仓库估计都烧没了。一年白干,靠!”
“谁说不是呢?这火真邪乎!快先跑吧,妈的!”
仓库。
小陈露心跳漏了一拍,想起今晚在仓库值守的是碗儿哥,以前负责带她的“家长”,忙向仓库的方向跑去。她已经察觉到其他人似乎看不见天空上的人影,但分不出心去想原因,路上,她去厨房抽了一把砍骨刀,刀很沉重,平常很短的路程,在浓烟中显得格外漫长。
她推开烧塌的仓库木头大门,碗儿哥被压在木头下面,听见有人进来,第一反应是激动地呼救。
然后在看见小陈露时露出惊恐慌乱的神情。
“陈、陈露……你救我出来,有话好说。我把你送出林子,给你买票!我保证!”
小陈露拎着刀,看着碗儿哥。
这个男人从他们很小时就开始抽打呵斥他们,管教他们帮工场走货,仗着林深难管,抽死过两三岁大的孩子,就那么埋了,他们这些孤儿在碗儿哥手下还不如一批货值钱。
上次小陈露出逃,就是被他抓回来一顿好打,疼得整个背都在抽搐。
“别,别别别!陈露!你可是我带大的,就帮哥这一次!”碗儿哥凝视高高举起的砍骨刀,终于开始痛哭流涕地哀求。
砰。
砰。砰。
一连好多下,砍骨刀落在货架上,以小陈露的力气砍不断木头,但足以弄歪卡住木头的货架。
“你——”
拿刀是为了救我?
碗儿哥愣了。
小陈露把碗儿哥拖到门口,然后转身就跑。
就在碗儿哥刚爬出去的下一秒,整个库房轰然倒塌。他来不及庆幸,一个浑身苍白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吓得碗儿哥一激灵,大喊一声“鬼啊!”。
白息不理他的叫喊,蹲下来戳戳他:
“为什么她要救你?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恨意,却愿意施以援手。”
“什么你啊她的,滚!”
碗儿哥爬起来,拖着瘸腿跌跌撞撞地跑了。白息在原地垂下眼睛,最后向小陈露消失的方向走去。
白息跟在小陈露身后,却始终不和她交流。而那道跟随白息的系统裂缝,也就随着小陈露的前进方向北移。
终于,白息得到了机会。在小陈露搭车来到某个中部城市时,白息忍不住现身了,小陈露蹲在粉面馆外,嗦老板收摊之后贱卖给她的卤粉。白息用身体帮她挡住飘进雨棚的雨点:
“为什么你要救那个人?”
这么长时间以来,白息学会了少许人间的规则,比如互惠原则。他想得到陈露的答案,所以帮她挡雨。
小陈露对这个怪人的现身一点都不惊讶,她想了半天,才想起白息说的是碗儿哥。
“下意识的。”小陈露不是很想回答。
“为什么?”
“ 没有为什么。怕他死在里面。”
白息追问:“但我感应到,你拿刀时负面情绪波动剧烈,仇恨和激动占比较大,可见当时你是想复仇,而不是救他,你是到现场才改变主意。”
陈露白了他一眼:“那我干脆让他死在仓库里不就好了?”
“那么,就是你在拿刀时产生了两种相矛盾的想法,赶到现场时又决定救他。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陈露终于怒了,“我傻,行了吧?我就那么几个家人,想救一下他,很难理解吗?”
“家人……”白息重复,见小陈露转眼换上一副笑脸,
“你在帮我挡雨吗?好人做到底,不如你帮我找一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