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就是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这种扣球技术叫我们怎么放心把音驹排球部的未来交到你们手上啊。”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三年级充满恶意地开口说道:
“技术不行就要加强练习才行啊,这样吧,马上绕场鱼跃一百周,就用训练代替惩罚吧。”
“一百周……这怎么可能一次性做到啊……”
“有点太过分了吧……”
“教练不管吗?”
本应该在活动时间盯场的教练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围在一边的其他人纷纷小声说着。
“——快开始吧,可不要辜负前辈们的苦心啊。”三年级的恶意仍然不为周围的声音所动。
“这样不合适吧,”一直沉默着的孤爪研磨突然出声:
“如果山本因为过度训练身体出了问题,前辈们会负责吗?”
“喂研磨——”
“你小子这是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技术不行就要练是理所当然的,管闲事的话你也跟着一起。”
“如果说技术不行,那么比我们年长的前辈们、用了三年时间都没能带领音驹进入全国大赛,也应该和山本一起加强训练才对吧。”
“研磨你别说了。”黑色鸡冠头试图拉开他,但被孤爪研磨侧身躲开了。
他已经忍耐这种情况很久了。
一年级们也已经忍耐很久了。
体育竞技中的前后辈关系,真是让人恶心。
虽然孤爪研磨从小就开始打排球,但也只是因为被幼驯染黑尾铁朗说服并鼓励的缘故。
这种苛刻的前后辈关系,不要也罢。
相比每打出一颗好球就振奋不已的黑尾铁朗。
相比为了提升技术会主动加训的山本猛虎。
他并不算特别喜欢排球的人。
不停地挥洒汗水、在球落地前持续的跑动,很累。
忍耐盛气凌人但能力差劲的前辈,很累。
大不了就此退部,这样一来回家打游戏的时间也变多了——
被激怒的前辈揪住衣领时,孤爪研磨是这么想的。
但在下一秒,球馆内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被打断了。
啊、是执事猫,什么时候进来球馆的?
一只脸上半覆黑色面具的奶牛猫,从背后跳上了揪住少年衣领的三年级的肩膀。
并伸 爪遮住了后者的两只眼睛。
“什么?”
“哪里来的猫!快把它弄下去、快点!”被挡住眼睛的三年级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识松开手,试图捉住捣乱的奶牛猫。
“这只猫戴着项圈,有主人的吧。”
“叫它的主人来,赔钱!”三年级们叫嚣着。
-
“所以这就是叫我来的原因?”被一通陌生电话传唤而来的,正是咬牙切齿到太阳穴都鼓起的黑发神器。
他好不容易送走了话痨又自来熟的白发咒术师,没有一刻停歇,匆匆赶到这所家附近的学校。
黑发神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初次被拨通项圈上的电话,面临的竟然就是这种局面。
被孤爪研磨提在手上的奶牛猫表现得倒是非常松弛,垂着两只脚,甚至悠闲地甩了一下尾巴。
棕黄眼睛中的黑色瞳孔圆溜溜,无辜地轻轻地“喵”了一声——装得像一只傻乎乎的真猫似的。
小猫咪能做什么坏事呢?
只是喜欢在高高的地方跳来跳去罢了。
“请轻轻托住脚抱在怀里,这样提着腋下太久她会不舒服的。”先是对孤爪研磨口头指导了一下抱猫手法,黑发神器转身面向“受害人”。
“我可是被这只死猫打到眼睛了啊!”
“真是非常抱歉。”黑发神器假笑着,说出毫无心意的敷衍言辞。他又不是瞎的,眼前这个人的脸上甚至一点红印都没有。
他很清楚猫猫神明对待人类的分寸。
“对于高三生来说眼睛是很重要的,受伤了影响的可是我的未来升学啊,你负责吗?”
这时候有人低声咳了一声,往他手里塞了个纸卷。
黑发神器打开纸卷不经意瞟了一眼。
然后抬起眼皮,继续笑着:“所以是想怎样?”
“当、当然是要赔偿啊!还能是怎样,你的猫抓了人,你作为主人不负责任吗?”
“赔偿?可以啊——”他骤然走到人的面前,贴近道:
“200万円足够吗?但我看贵面并没有任何红痕呢,这样子伤情鉴定的时候会很难办啊。”
狭长的眼睛中是冰冷的紫色。
这是他最厌恶的那种人。
傲慢、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