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土匪糖画儿

?”

    鼻息扫过耳廓留下一阵痒,余淮水猛地捂住耳朵回过头去,臧六江略带着坏笑的脸近在咫尺,余淮水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白净的脸皮瞬间红了一片。

    “什么捉奸不捉奸!我是为了读书,不是为了跟你儿女情长!”

    余淮水瞪了一眼臧六江,替自己找了个十分正当的理由继续嘴硬。

    臧六江知道再追问下去余淮水怕是真要恼了,这事也的确是他隐瞒在先,赶忙伸手揽过余淮水的后腰往自己身边一带,好声好气地哄着。

    “是我说的晚了,我也不知道那王爷都不顾及别人新婚甜蜜,硬是押着不许走,天天磨墨裁纸缝密信到深夜,我这手都酸了.... ”

    说着,他落在余淮水侧腰上的手掌轻轻一捏,指腹搓过皮|肉,精准地从余淮水嘴里撬出了一声笑来。

    “... 怕痒?”臧六江笑得像一只见了荤腥的饿狼,那副贼兮兮的模样,让余淮水有种被人捏住了把柄的危机感。

    “大当家。”

    林大头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腻歪,还有几个孩子在前头看着,也不能太没分寸。

    “我去包辆车带丫头小子回山,大当家你们就先回吧。”

    的确,大黑生的再壮实也背不动这么多人,臧六江从腰间抽出一只钱袋来,哗啦一声扔到了林大头的手中。

    “带他们去买些好吃的,今儿护嫂夫人有功,想买什么就去买。”

    翠翠几个到底是岁数小,一听大当家要赏,连自己为什么下山都忘了,围在大黑身边欢呼雀跃个不停。

    臧六江扶着余淮                                                水跨上马背,又叮嘱林大头注意点孩子,这才一打马鞭,催着大黑向山而去。

    路途稍远,臧六江将自己这几日的行踪捋了一遍,不过毕竟是王爷授命,他也不敢透露太多,点到即止地说给余淮水听。

    当听到臧六江烧了王爷书信,他却只是罚臧六江替他研墨裁纸时,余淮水有瞬间“王爷似乎也挺喜欢他”的错觉。

    这若是普通幕僚,怕是小命儿都没了。

    臧六江怕余淮水说话吃进风,勒停了马沿着山路缓慢地走,余淮水疑惑地偏头向后看去,只能瞧见臧六江贴近的侧脸。

    “不过怎么就烧了呢,这样重要的东西不该好好收着?”

    臧六江脸上闪过瞬间的怪异神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信原本是揣在大黑背上的包袱里,我夜里修整,刚升起火堆,莫名从林子里飞来一只怪鸟,对着包袱就扑了过去,”

    “那包袱太重,大黑一个闪身就把包袱甩进火中了,等我抢出来时,信纸已经烧了个干净。”

    大黑似乎应和般烦躁地甩了甩脑袋,对那只怪鸟说不尽的讨厌。

    “鸟怎么会去扑马?”

    余淮水心里疑惑更甚,正出神思考,怀里突然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了两把,臧六江一本正经地占着便宜。

    “可能是抢包袱里的干粮吧,媳妇儿别怕,相公给你摸摸... 这是什么?”

    手下的触感十分陌生,臧六江探手进余淮水的怀兜里,掏出一只叠好的纸包来。

    余淮水一瞧,是刚下山时买的糖。

    当时王家妹妹跟翠翠正跟一伙婶子套关系,他便带着小哑巴提前去买散糖。

    臧六江不是抠门的人,尽管余淮水在寨子里用不上钱,他也杂七杂八地塞了不少,足够余淮水在庄子里好好挥霍了。

    庄子里对土匪褒贬不一,这糖摊儿主估计是痛恨土匪的那一派,除了散糖,旁边还立了一只竹筒,竹筒上排排站着几个糖画的土匪小人,都是狗头猪脸,一看就是有意画出来的。

    余淮水便是被其中一只给吸引了。

    那小人画的要精细些,瞧得出浓眉大眼,高束马尾,以及左耳那只大大的金圈,这些特征除了臧六江还能是谁。

    不过,那糖画人的脸蛋中间画了个圆圆的猪鼻,其下龇出獠牙吐出长舌,是当野猪那么画了。

    正对臧六江心烦的余淮水当即便拍板买了下来,用纸包细致地包好藏在了怀兜。

    而这糖人,此时正被臧六江捏在手里。

    “哦...? ”臧六江一个哦字拖得七拐八绕,手指缓慢地转着糖人的竹签儿,这糖有些被捂化了,在阳光下黄橙橙的反着糖水光。

    这似乎有些太侮辱人了,余淮水连忙伸手抢了过来,扬手就要摔:“是那糖摊儿画着玩的,我这就摔了!”

    臧六江却捏住了糖画的竹棍儿又抢了回去,余淮水一扔不成反倒脱手攥到了糖上,摸了一手甜蜜蜜的糖液。

    “扔了做什么?”臧六江的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空出的手掌去抓余淮水满是糖液的手,十指黏糊糊地交叠在一起,微微用力地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