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偏过头去,青丝散乱,脸上手指印斐然。
庄鸿皱着眉头,怒火中烧:“当真是越发放肆了,你若不想成为下一个她,就老老实实地做好你的京城第一才女,待字闺中成亲嫁人才是你要考虑的事,为父已经给你看好了夫家,岭南道韶州王家的三公子,这几日你便在府中好好待着,此事风波一过你便嫁过去,为父是管不了你了,让你的丈夫好好管一管你。”
“我不嫁,除非我死。”庄怀砚怒目圆瞪,因为太过气愤眼底爆出缕缕血丝。
前面再怎么愤怒也都是深深的不甘和无力,但现在听到嫁人的消息就只剩下滔天的怒意。
她可以接受打接受骂,唯独不能接受嫁人。
“不嫁?千金之躯的公主都要嫁人,你以为你是谁?”庄鸿并不把她的威胁当作一回事,“就算是死,你的棺椁抬也得抬到岭南道去,这就是你的命。”
“狗屁的命,我不认,这不过是父亲你用来规训我的借口罢了,你就是见不得女子比男子要强,不光是你,整个世道都是如此,在你们眼里,女子就是可以随意取舍的物件,高兴了就赏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哄着,一旦触碰到你们的利益就会立即舍弃。”庄怀砚愤而呛之,以至于父亲二字都不唤了。
庄鸿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不行,除去在练武之事父女二人曾有过龃龉,庄怀砚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乖,不仅在家中乖顺懂事,外人眼中也很知书达理,不然世人也不会将她奉为京城第一才女。
可如今这“狗屁”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倒是叫庄鸿都快不认识他这个女儿了。
当即扬手又要甩她一个耳光,但这一次,巴掌却没落到庄怀砚身上。
郑清容仔细瞧着,见父女二人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子,被打歪的半张脸侧着,因为皮肤过于病白而红肿充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没有被打的那半张脸,赫然与庄怀砚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