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知与木云杉此时在房顶听着,木云杉只觉好笑,心道:“朱元虞润,珠圆是有了,玉润可是真见不到。”王行知心中思索的却是另一件事。
张达年吩咐下人将热菜端上,将每人的酒杯斟满,方才虞润丢出去的酒杯与骨碟此时也已重新换上。
张达年举杯道:“各位能够从各地前来真安州,真是给足了张某面子,今日将大家请来,实是有大事跟大家商量。”
贺一忠问道:“何事需要大人您如此兴师动众?有什么事小的帮您办了就是。”
朱元、虞润及王虎三人见贺一忠谄媚,只斜眼睥睨。
张达年继续道:“此事并非是哪家的一人之事,能笼络的力量多多益善。各位在我心中都不是外人,所以先将大家请来帮我。”
叶笑冲道:“张大人,还请明示。”
张达年正色道:“流云剑派的谷若怀掌门,各位可听说过?”
几人皆点点头,吴志雄道:“见过一次。”
张达年来了兴致,问吴志雄如何见过,吴志雄答:“天启四年,鳌山大会,谷若怀败给王行知,王行知便是那个时候开始被人颂为‘天下第一’。”
几人听到“王行知”三字,皆面面相觑,只贺一忠嘲道:“看来这谷若怀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话音刚落,张达年便摇摇头,只听“噗”地一 声,贺一忠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衡冷冷道:“不好意思了,张大人。”
叶笑冲走近贺一忠的尸身,见贺一忠喉头插着一只筷子,又看向白衡面前,一双筷子仅剩了一只,叶笑冲道:“好功夫。”语气沉稳平和,听起来毫无波澜。
张达年叹道:“唉,一忠爱逞口舌之快,终还是给自己带来了灾祸。”
说完便叫来下人道:“将这地儿收拾了,别倒了大家胃口。厚葬一忠,给他家人拿五百两银子。”
几名下人将贺一忠尸身抬走,又清洗了地面,少顷间便完成。见此情形,王行知与木云杉在房顶上已觉憎恶。
下人撤走后,张达年又在脸上堆笑道:“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咱们继续。”
几人未作回应,都等张达年说下去。
“谷掌门再过两日便到真安州,白先生是他的弟子,先来与我们见面。本次叫大家来是希望大家组成同盟,共同成就一番大事。”张达年一边说着,一边扫视桌上的每个人。
虞润问道:“做什么大事?”
张达年狞笑道:“大事就是做官,这官位嘛,肯定是越大越好,我若能做个皇帝就最好不过,到时你们成为一方诸侯也不是不能。”
王虎听得有些动心,问道:“我们要如何去做?”
张达年道:“谷掌门手中有种独特的毒药,名为‘寄生种’,当今天下无人可解。到时将这毒药量产,分发给你们每一个人,凭借各位的武功以及这‘寄生种’的力量,朝中恐怕没人敢和我作对的,魏忠贤先前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和谷掌门的关怀是密不可分的。刚才白先生的武功你们也看到了,谷掌门的武功只在白先生之上,所以以这功夫与毒药,加上我在朝中的人脉,下一个权臣就是我张达年。”
王虎与朱元、虞润三人听后觉得动心,吴志雄并未表态,叶笑冲听后笑道:“好哇好哇,我还没做过官呢,还请张大人抬我做个大官,我到时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张达年也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叶公子,到时全天下的美人我们一起挑。”
叶笑冲看着张达年,忽而像看着小动物一般怜惜道:“张大人,我之所以会从泉州出发到真安州,只是因为我还要往西走,刚好接到了你的书信,便顺路来瞧瞧。可谁知你竟如蠢猪一般,实在让我失望,还请你以后莫与人说和我相识,再会。”
张达年虽不知叶笑冲因何辱骂自己,但听到此番言语已怒不可遏,顾不得究其原因,直呼来人。白衡本不愿管,但想到此时若不帮张达年,同盟之事便如烟云般消散,只得出手,
白衡将长剑抽出直刺向叶笑冲,叶笑冲只拿手中折扇轻轻一挡。陆长岐见状也要帮忙,刚一出手,叶笑冲便将腰往后一弯,同时手中撤劲将折扇收回,白衡的剑便与陆长岐的剑碰撞在一起,叶笑冲趁此时钻入桌底,然后蓦地从桌中另一头窜出,左闪右避,瞬时就到了门口。
叶笑冲踏出房门,白衡与他还有一丈余远,待白衡到房门口时,只一瞬间,叶笑冲便如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