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榕。”许应淮愣愣看着他,小声念着他的名字,以为他也是来参加这劳什子坐牢陪笑大会的,一瞬有些同情,一手抬起来,想要疯狂暗示他快跑。
下一秒,周子榕突然跨了两个大步,隔着玻璃桌弯下腰来,锁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用力往外拉。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子榕这么生气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暴力地对待。
她失了神,趔趄地被他拽到KTV门口,怒气才后知后觉上涌。
她奋力想要甩开周子榕的禁锢,没想到怎么都挣不脱,还被他拉着贴上前,靠近他的胸膛。
许应淮一瞬像是不会呼吸了,又生气,又觉得有些害羞,对周子榕这无厘头的怒气感到莫名其妙,她拧了拧手腕,皮肤揪着生疼,她没忍住“嘶”了一声,“周子榕,你放开,你弄疼我了……”
听到这句话,周子榕的眉眼才瞬息柔和了一些,像是恢复了理智,他的手掌松开。
许应淮赶忙向后退了一大步。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周子榕低头瞧着退出视线外的白色帆布鞋,目光冷了下去。
“周子榕你到底发什么病?”
许应淮另一只手揉着腕部。
她不是敏感的肤质,腕部却被周子榕揪着染上了一层红印。
“我还想问你呢,许应淮,你脑子是坏了吗……”
周子榕低着头,难得没有直视着许应淮说话。
平时周子榕虽然没少骂许应淮脑子有问题,但许应淮从来也不甘示弱,会立即骂回去,这种无关痛痒的话,按理来说无法刺痛许应淮。
但那一刻许应淮哽咽住了。
她的手腕还辣辣地发烫。
许应淮没忍住,上前推了周子榕一把。
她一向伶牙俐齿,那一刻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子榕后退一步,突然抹了把脸,很是失望地轻蔑笑了一声,“行,许应淮你非不要脸,不检点,我也不管你了。”
许应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话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周子榕……你在说什么啊?”
周子榕抬起眼,目光干平地看过来,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说,我不管你了。”
“反正你一向也不乐意听我的话。”
周子榕说完就转身走了。
许应淮愣了好久都没回过神,嘴唇张启,只吞吐出一个,“我……”
她的眼眶逐渐湿润,周子榕渐行渐远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许应淮站在原地,不懂周子榕这无名火是从哪里来的,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街边的风吹拂过来,带起头发微痒地搔过许应淮的眼角。
她憋住眼泪,还是追了上去,举起手用力地捶了周子榕一拳,待他转过身后,又毫不客气地砸了两下他的肩膀,“说的你好像对我很重要一样,你的话我非听不可。”
“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又拉又拽的,明明你才是有毛病吧……”
周子榕任她打着,却在听到这一句哼笑一下,弯下腰,在许应淮的拳头要落在他脸上之前攥住她的手,“你真的要我把那么难听的话,那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说的那么清楚吗?”
“我这是在给你脸啊,许应淮。”
许应淮一听,委屈得双眼一下红了。
偏她这人要强,最不喜欢在别人污蔑她的时候气势占了下风,瞪着眼一直没叫眼泪流下来,被周子榕攥住的左手挣不开,她就抬起染着红印的右手打了周子榕一巴掌,“周子榕……”
许应淮有一肚子不叫自己受委屈的骂人的货。
可偏偏现在眼前让她难过的人是周子榕。
那一刻许应淮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自己语言匮乏到了极致,最后只不痛不痒地说出五个字,“你太过分了……”
周子榕看着许应淮的眼睛笑了笑,松开手,不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去了。
他瞳孔里失望的神色,让许应淮看得心颤。
这比她先前知道周子榕不喜欢她还要难过。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放弃了。
而她完全不知道缘由。
……
许应淮折返了回去。
寿星看到她回来,很开心,倒了几杯酒在她跟前。
许应淮也不扭捏,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差不多喝掉了大半瓶威士忌。
后来许应淮停下,只是因为她旁边没人给她倒酒了。
那是许应淮第一次喝酒,她没想到自己的酒量那么好。
或许别人也没有想到。
因为她垂着头坐在那发呆的时候,听到寿星跟旁边的人小声说话,“诶,这市一中的校花还挺能喝,这么多才给她撂倒。”
另一个男生贼兮兮上前来,爆发出猥琐的笑声,“管她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