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银、红三种颜色的灵力在空中闪动,三人各自施法,轻易就从幻境当众脱离。www.banweishuwu.me
随着魂魄逐渐回归,并和肉身快速融合,断恶的声音也愈加清晰,不间断响在楚蘅耳畔,听着像是遇到了某种危机。
魂魄归位并不轻松,对于初次经历这些,灵力可以说是极其薄弱的楚蘅来说更是难熬。
灼热、严寒之感交错出现,楚蘅的身体内出现程度不等的刺痛之感,仿佛身处火山之顶但下一瞬又坠入深海。他很能忍痛,额头却不可避免地沁出汗珠,周围的声音嘈杂无比,打斗声、嘶吼声、铁链声,伴着烈烈风声,从他左耳钻进,赖在里面不肯离开。
但楚蘅神魂不稳,唯一灵敏的只有耳力,他只好侧着头尽力去分辨。
断恶似乎正和人缠斗,无鞘短刀分身数次。对面应该没有攻击之意,并未回击,只是闪躲,偶尔被刀锋刺伤后,会发出诡异刺耳的叫声。
并不像活人,也许是某种怪物,来去如风般但每一次躲闪时总伴着铁链的摩擦音。
“你是什么怪物?我怎么从没有见过?”这是断恶的声音,急促中带着点怀疑。
并没有怪物的声音传来。
“楚蘅?”晏空青先一步凝魂聚魄,睁开眼便看见楚蘅整张脸上都泛着不同寻常的红,汗珠也簌簌滚落,他借着两人相连的手,渡了些灵力过去,但效果微乎其微。
正准备如法炮制时,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团怪物却忽地朝这边冲来。
晏空青抬手想要阻挡。
灰黑色的怪物好似没有实体一般,从晏空青身上穿过,灵活地出现在阖紧双眸的楚蘅面前,发出咯咯的声音。
“楚蘅!”
停留在楚蘅耳朵里的最后声响便是晏空青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很不沉稳。
周围的响声逐渐平息,手心的那份温度也越变越淡,楚蘅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在消减,而他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像被隔断起来一样,楚蘅没法坐以待毙,他急切地调动身体内仅有的灵力,尽力安抚每一寸疼痛的皮肤。
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
这并不是楚蘅首次喷血,过往演戏时也不是没有这种戏份,但那都是人造血浆,含在嘴里,咬破即可。楚蘅咳个不停,体验感很差,胸口好像被捶碎一般,喘气都变得艰难,喉腔内还有血液残留,说话更是断断续续。
“咳、咳。”楚蘅胸口起伏,单手撑地,勉强睁开眼睛,声音暗哑,“晏空青?断恶?”
没人回答,楚蘅也不知他们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自己所处何地也还是个亟待解觉的难题。
周围一片雾气,只剩下一团黑色物质环绕在楚蘅身边,熟悉的链条声还勉强能给他带来些安慰。
楚蘅还坐在地上,弓着腰,一手撑地避免自己倒下,另一只手用来擦去嘴唇上沾着的鲜血。他抬眼看着那团物质,“有什么事吗?”
“你不想杀我,那就是有事需要我,并且只有我能做,所以可以说说吗?魇魔。”
魇魔停下动作,却并未出声,只轻飘飘落下一张四四方方的纸。
纸张是常见的魔族样式,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五行字,楚蘅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那正是城门张贴的那张告示,楚蘅亲自想出的内容,现在看着还别有一番韵味,他点点头,“你拿走告示,又将许多魔族人卷入幻境,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魇魔还是不肯说话,只是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楚蘅勾起嘴角,捏住告示一角,“我知道了,这纸确为上等品质,你想要也是正常。”
魇魔更气,导致周身的雾气愈加浓重。若是换成实体,那魇魔定当连连跺脚。
“字写得更是不错,可惜是我家那人所书,如果你想要,需得找他。”楚蘅眨了眨眼,看着一言不发的团团转的魇魔,叹了口气,收起之前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不知道他们在哪?我只想找到他们,解除幻境,我知道你可以。但你不说,我毫无头绪,也没法帮。”
楚蘅循循善诱,语气温柔像哄着孩子,“你知道的,我是魔族之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以考虑一下。”
魇魔静了下来,楚蘅也给足它思考的时间。
过了片刻,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人从迷雾中走出,一个沙哑的,听不清性别的声音响起。
楚蘅仰着头看它,心里无端涌上一股悲凉和愤恨,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对面那人却毫无压迫之意,甚至卑微到了极致。
楚蘅站起身,听它说。
先是试探性地发出一个字的声音,而后才一字一句,字序颠倒,说得缓慢,“我……我说不会,你可以看,借我之眼,你们看。”
声音落下,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