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忘记他与晏空青是因为何事相遇,又因为什么被宿缘红绳连系。
再和乌川所分析的那样,弑心蛊毒专为弑莲心,而千百年来也不过出了两位莲花圣体,一位是梵天,一位便是晏空青。
以往种种,扑朔迷离,但都指向一个事实——有人想要梵天的命,并还想如法炮制要了晏空青的命。
楚蘅越想越惊慌,晏空青见状在桌下用空出的那只手尝试性的碰了碰楚蘅,没见到有反应,便一把握住。
熟悉的热度传来,楚蘅回过神。
晏空青问:“那可有解法?”
“我倒是有一法,可以一试,但风险极大。”乌川斟酌着。
晏空青很是冷静,“无妨,我试。”
乌川所说之法很是冒险,另辟蹊径到了极致。晏空青为莲花,幽冥魔莲也为莲花,同有莲心,那自然可以交换,弑心蛊也将随之转换到莲花身上。只不过移心换术稍有差错,换心之人就可能会死。因此乌川先前并没打算说出此法,但按脉搏推算,弑心蛊猖狂至极,非此法不能根治。
乌川找出屋内的药罐,架在火上,极其熟练地向内加入草药,熬制半刻后,他将其端到了晏空青面前,“先将此药喝下,可疏解郁气,止脉络交杂,明日成功的概率也大些。”
“多谢。”
晏空青浅尝了一口,苦涩的余韵立马在舌尖荡开,但他面色不变,一饮而尽。
这位魔君的心上人倒是痛快 ,连乌川都难以下咽的药,晏空青竟能面不改色喝下。乌川浅笑一声,嘴角陷下一处,指着屋外另一间屋,“行了,今晚你们就在外头那屋睡下,明日午时,日光大盛之时,施法移心。”
楚蘅连忙站起道谢,上肢动作间和衣物摩擦过大,以至于他嘶得一声捂着肩膀。
“哪里痛?”晏空青凑近看他,看见原先已经被灵力修复好的脖颈又有腐烂之兆,估计肩膀之下也是如此,他侧过头,对着乌川,“不知医师可有解恶诅之药?”
乌川叹了口气,见腐烂之症愈演愈烈,疾步走到一旁的药架,并从中翻找出一个小药瓶,扔给了晏空青,说得有些夸张,“往伤口处敷上,恶诅弑心蛊都碰上了,你们有些倒霉。”
“好了,快去敷上,多耽搁一会可能会留疤。”眼见面前两人又要道谢,毫无尊卑的意识,乌川无奈摆了摆手,将二人请了出去。
正好白鹤归来,立于乌川掌心,他轻抚着白鹤头顶,自言自语,“真是好久没见到活人了。”
旁边的小屋之前并没住人,但收拾得整洁和正屋别无二致。一床一桌,很是简朴。
楚蘅还要四处张望,却被晏空青一把拉到床边坐下。
晏空青轻声道:“我看看。”
“哦。”楚蘅顺从地侧着头,露出一截脖颈,上面皮.肉不成样子,从中段一直延伸到衣襟以内。
沉默片刻,晏空青又说了一句,“衣服脱了。”
“嗯?”楚蘅还在为明日的事情担忧,这边还没有结果,也不知道断恶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听见此话,心脏便突然蹦了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都很不正常,忽上忽下,动个不停,又脆弱敏感的不行。他只好弱弱地问了一句,“干什么?”
“走神了吗?给你擦药。”晏空青说。
“没事,我自己来。”楚蘅拿过晏空青手里的药瓶,蘸着里面的药膏,随意地往脖子上的伤口一抹。然后他扒开自己的衣襟,又往上摸了些,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晏空青低头看他,看着他毫无章法的动作,还是按住了那只不知在干什么的手,语气说不上太好,但也并不冷淡,“不想让它再疼就乖乖让我来。”
楚蘅仰头看他,纠结了一瞬便在那眼神中败下阵来。他解开外袍,里面的白色里衣露了出来,他又慢吞吞地褪下肩膀一角。
耽搁时间过久,伤口已经和衣物粘黏起来,楚蘅刚一咬牙,晏空青便接过手,很轻地帮他弄了下来,“这么娇气怎么不对自己好点。”
楚蘅的半边肩膀和半边后背都裸.露在外,冷风一吹便有些发凉,他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催促道:“你快点,有点凉。”
“好。”
晏空青的手指蘸了好些药膏,从脖颈抹到肩膀,以至于腐烂更深的后背,所到之处都好像燃起一阵火似的,烧得那些皮肤通红。
“怎么是热的,你是不是又偷用了灵力?”楚蘅刚想回头去看,就被晏空青控住了脑袋。
晏空青嘴角上扬,手指滑过楚蘅的下巴,“乖一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