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可出,死门为绝,但奇门八卦讲究一灵活变通,不可全然套用。
与此同时,大长老抬起手指,随着二长老说完一卦,他便施法将对应方位的巨树摆成卦形,带起一片尘土,发出沉闷之声。
正对面为南方,离卦处巨树成排,一共三排,首末两排有五棵巨树,而中间四棵树,两两相依,将中间空出,此为中虚,构得景门。
“此门中平,不吉不凶。”二长老说。
“明白。”楚蘅的神经紧紧绷住,不敢有丝毫懈怠。
即使目前来说,他的水平甚至称不上入门,但他看遍八门,记清卦象后深谙一道。阵法严谨,容不下一丝错漏。否则生门变死门,八卦五行乱成一气,其后果难以设想。
八卦阵法瞬间摆好,楚蘅也从初始的对着南面,改为正对东南,其为巽卦,主休门,亦为中平。
而将两中平之门除外,便剩下三吉三凶,混入阵法之人,若不得要领,弄错一处,吉凶便可能倒转,命运未卜。
大长老见时机已到,斟酌着开口,“君上可记住了?”
楚蘅喉结不明显地抖动几分,“记住了。”
“好,接下来,君上需以血开阵,此后七层阵法相叠,以顺时针旋转,依次变动位置。”大长老神情严肃,“君上只能有一个阵法的时间适应。”
楚蘅郑重地点头,他的记忆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旁人,以前是,现在更是。不过涉及两城族人,他也不可不慎重,手心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顺着大长老的指引,楚蘅施法割开手心,深吸一口气按在树上。
血顺着苍老的树皮纹路流进太极八卦内,以巨树为中心,偌大的密林土地上,一个赤红的圆形阵法立时显于地面之上,内圈将楚蘅三人包围在内,而外圈繁杂无比,每一卦位均被成排的巨树镇守。 楚蘅定下心来,眼睛闭上又立马睁开,毫不犹豫,“阵开!”
几乎是瞬时,两位长老便开始挪动树形,以巨树为底的太极八卦图在这方土地上缓缓转动,红光妖艳无比,让人分不清是鲜血还是灵力的光点。
掀起的细风卷起楚蘅的发尾,深红的短袍于这阵法融为一体。他看着长老们的动作,嘴唇轻启,默念着。
二长老一边摆卦,一边高声问道:“第二阵法,顺时扭转,如今正南,应为何卦?”
楚蘅嘴角勾起,同以高声回着,“巽卦。”
“正北方何卦?”
“乾。”
“怎么摆?”
“乾三连。”
话音刚落,二长老便已摆好乾卦,三排均为相连的五棵巨树,此为三连乾卦。
“不错。”大长老将剩下几卦摆好,并不吝啬夸赞,“君上可准备好了,中间三阵需得君上一人,最后三卦,君上也必须施法加持。”
“那是自然。”楚蘅眼神锁住面前的巨树。
两位长老甫一停手,楚蘅便抬手下压,第二阵法从天而下,压在第一阵法上,带起一道劲风。
楚蘅毫不停留地开始布阵。
震南,兑北,坎东,离西……
这样的布局倒是让楚蘅想到了象棋,此处又何尝不是棋盘,密林中的巨树成为棋子,被楚蘅摆弄,前进后退,左右移动。
第三阵、第四阵、第五阵……
两位长老也一同加入,三位开始携手布下最后三阵,整个连环阵法逐渐收尾。夺目的红色太极八卦阵越转越快,下落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楚蘅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在外面,深邃的眉眼中全然不见刚开始的稚嫩。
曾经刚来到此地的楚蘅,水土不服,看不懂魔界的文字,也不懂得怎么掩盖自己身上的不同之处。
再后来,神魔两界的对立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不明白,那些恩怨情仇究竟为何那么深刻,足以让数以万计的人为此丢失性命,而依然无惧无畏,前赴后继。
如今,楚蘅可以毫不惭愧地说,他依旧不懂怎样才能做好一个魔君,这里的等级他不想接纳,这儿族人的跪拜他担当不起。
说来可笑,可这他不喜欢,接受不了的身份,却让他从中受尽好处。
因为身份,他免受凄苦;因为身份,他被人尊崇;因为身份,他和晏空青相遇;因为身份,他能保护住朋友……
但楚蘅依旧不想顺应,可也确确实实被这儿驯服。
恩怨于他,不再是水上花,隔岸所观之火。这天下于他,不再是陌生之所,毫无依托的领域。他有了想爱之人,有了想追寻的理由,也渴望变得强大。
所以,楚蘅立于此地,习乾坤八卦,布五行阵法,保得两族平安,做魔君应做之事。
“铛……”
最后一阵彻底落下,地面上的尘土于空中飞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