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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边地惊烽,初战敌酋

着记忆中的令鼓方位高喊,喉咙里泛起时空回溯后的铁腥味。

    掌旗官迟疑的瞬间,江瑶的药杵突然敲响铜盆,清脆的颤音惊起三只灰雀。

    江宇趁机摸到腰间的螭纹铜戒,戒面凸起处精准卡进木栅裂痕:“现在!“

    黑色令旗刚扬起就中了三支鸣镝,浸过火油的麻布遇风即燃。

    赵将军的咒骂声被突如其来的地鸣吞没——昨夜标记的温泉眼突然喷出硫磺烟柱,将敌军左翼笼罩在呛人的黄雾里。

    江宇踉跄着扶住木栅,指腹摸到江瑶趁乱刻下的菱形凹痕,那是他们年少时在书院约定的暗号。

    “江先生!“阿蛮粗粝的嗓音混着铁链哗啦声破雾而来。

    这个曾在茶马道救过的昆仑奴总把铁索缠在腰间,此刻正将烧红的铁链抡成火轮。

    江宇循声甩出袖中银丝,蚕丝另一端系着的药囊准确落入阿蛮怀中——里面装着江瑶特制的冰魄粉。

    敌阵突然爆开数十朵幽蓝火焰,拓跋烈的鸾鸟纹孔明灯正在引燃冰层下的西域火油。

    江宇后撤时踩到块带体温的青铜甲片,血腥味里混着江瑶药囊的甘松香。

    他忽然想起今晨在地道抠出密信时,石缝里渗出的水珠也是这样冷暖交织。

    “举盾阵!“赵将军的吼声裹着冰碴。

    士兵们慌忙架起的榆木盾却在中途转向——江宇的银丝不知何时缠住了三面盾牌边缘。

    这个违背常理的举动让七支淬毒弩箭擦着盾沿没入冻土,正好截断地缝里蔓延的火线。

    江瑶的药碾突然在辎重车上炸开,飞溅的青铜碎片在半空组成奇异卦象。

    她扑向江宇时发间苍耳籽散落,带着药香的果实滚进地缝,竟暂时凝固了喷涌的火油。

    江宇借着她的搀扶摸到令旗台,掌心下的松木还留着未刻完的星图。

    “兑位埋酒!“他咳着血沫下令。

    二十坛昨夜从敌营截获的烈酒被推入冰窟,江瑶掷出的银针引燃药粉,幽蓝火舌顺着酒液瞬间窜遍敌阵。

    拓跋烈的咒骂声里,燃烧的牦**开始无差别冲锋,牛角弯刀割裂的寒风掀翻了江宇的束发冠。

    阿蛮的铁链此时卷住三头疯牛,昆仑奴臂上青筋暴起,竟将千斤重的畜生甩向敌阵投石机。

    漫天冰渣混着木屑纷飞时,江宇突然摸到江瑶腕间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他试药留下的疤痕。

    他借着这道凸起校准方位,袖中最后三枚青铜算筹破空而出,钉死了正在后撤的敌方传令官。

    “收网!“赵将军终于看明白茶汤地图的深意。

    预先埋在山脊的捕狼铁夹同时弹起,缠着药布的倒刺钩住敌军铁甲接缝。

    江瑶趁机将药汤泼向雪地,融化的雪水裹着镇静药粉漫过战场,让发狂的牦**逐渐昏沉。

    正当众人稍松口气时,地底传来不同于之前的闷响。

    江宇失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清晰听见冰层下传来石磬相击般的脆响——是拓跋烈在调动地脉深处的青铜编钟。

    这些埋藏千年的祭器正将地动波聚向义军粮仓,昨夜在温泉边嗅到的西域香料突然变得刺鼻。

    “阿蛮!“江宇扯断腰间丝绦抛向声源。

    昆仑奴会意抡起铁链砸向震源,飞溅的冻土里露出半截青铜钟钮。

    江瑶的药锄紧随而至,凿开钟钮瞬间,积蓄的地动能量化作气浪掀翻整片雪坡。

    漫天雪雾中,拓跋烈的金狼盔闪过寒光。

    这位敌将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鸾鸟灯上,七盏孔明灯组成的星图竟与江宇怀中密信的纹路重合。

    燃烧的灯罩灰烬飘落处,冰层下的火油重新开始流动,这次竟绘出了茶汤地图上的峡谷走向。

    江宇扶着箭垛剧烈喘息,时空回溯之眼在皮下突突跳动。

    他摸到江瑶颤抖的指尖在掌心画下卦象——正是药碾炸开时悬浮的图案。

    当第七盏孔明灯掠过粮仓上空,他终于扯落发带系在令旗上:“点火!“

    囤积在马厩的干苜蓿轰然爆燃,火势却逆着风向朝敌军蔓延。

    拓跋烈终于发出开战以来第一声惊怒的吼叫,他的鸾鸟灯阵被自家火油反噬,燃烧的牦牛皮毛焦臭味笼罩战场。

    赵将军趁机带人压上,却在逼近敌阵核心时踢到块带血的算筹——正是江宇清晨用来推演地脉的那枚。

    暮色彻底沉落时,阿蛮的铁链缠住了最后一架投石机。

    江瑶扶着江宇退到崖边,指尖沾着药汁在他掌心写道:“地脉静了“。

    但两人都清楚听见冰层下细微的碎裂声,像极了时空回溯之眼发动前的震颤。

    拓跋烈残部退入峡谷前,敌将突然摘盔掷向义军阵前。

    精铁锻造的狼头盔嵌入冻土时,七道裂痕正好组成江宇玉佩上的螭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