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只能停下路边。何宗璟下了车,撑着伞,按雒义助理给的地址走到一栋楼前。
这栋楼是整个片区最繁华的,穿着各色的人在里面进进出出。
何宗璟抿了下唇,举着黑色伞柄往前走。
“你好,请问要来点什么?”一进去就有人接头。
何宗璟已经知道这里也是雒义的地盘,只说:“我找雒义。”
领头人心领神会,把他带到顶楼。
何宗璟跟着他走,却被人不小心撞到,平整的西装上被洒了一大片酒,撞他的人神志不清醒,没有道歉,反而扯着何宗璟的领子骂道:“你怎么走路的?”
领头人看有人闹事,连忙把混混扯下来,狠狠刮了一耳光,“这是雒先生的贵客,惹到了你担得起吗?”
混混被扇得找不到北,领头人又给他一脚,把他踢到地下才解恨,转头给何宗璟赔不是,“先生,实在对不住,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也没怎么管教,我带您去洗手间换一身?”
何宗璟有心事,他有目的而来,自然不会在意这么多,眼下被泼了酒虽然有些烦躁,但他一向不是发脾气拿人泄恨的主,闻着刺鼻的酒精味,皱了皱眉道:“没事,我有要紧事,办完就走。”
领头人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宗璟哪里称得上什么贵客,他刚才只是象征性地卖他一个面子,想必雒先生不会怪罪。
最后领头人带着何宗璟到了地方,他敲了敲门,得 到允许,才把门打开。何宗璟还没进去,就闻见了比自己身上味还浓的酒气。
“我瞧瞧,是谁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散漫又桀骜,下一秒,宋晨鹤站到门口。稍一打量,就知道他是谁。
然后对着后面的雒义道:“你情敌来了。”
雒义还坐在那,不紧不慢拿出烟,没点,只是闻了闻味。
“何先生,找我什么事?”
雒义看着他,是笑着的,但能感觉到他笑里含有戾气,遮掩不住。
也是,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坏事。
何宗璟想开口,看见了雒义边上站着的女人,下意识开口:“阿绪?”
闻言,雒义笑得更放肆,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忽然他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拍了拍身侧的空座位,钟韫姿顺势坐到他身边,为他倒了一杯酒。
看他们依偎的举动,何宗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往前了一步,却被人挡住。
“你别吓着阿绪了。”
雒义开口,手摸了摸钟韫姿乌黑的头发。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匀称,珍爱似地抚到发尾,再勾起发梢,昏昧的灯光下更显暧昧。
“真的是你……你和雒义在一起了?”何宗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心仿佛一下一下被剜走。
宋晨鹤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嘲讽道:“何先生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何太太嘛。”
“你再仔细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何宗璟听到宋晨鹤的提醒,才反应过来,坐在雒义旁边的不是姜镜,他好久没见她了,说起来两个人快冷战半个月了……
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
看见他有些黯然的模样,雒义直接道:“何宗璟,我没空在这看你演戏,有事就说事。”
何宗璟才想起自己来找雒义的目的,也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你谈条件的,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纠缠姜镜?”
雒义感到好笑,“姜镜,你说这位吗?”
他把钟韫姿揽了过来,拖着她的脸,似乎要让何宗璟瞧个仔细。
何宗璟面不改色,“我是诚心的。”
“我也是诚心的。”凡事都讲个新鲜感,许是觉得逗弄他没意思,雒义站了起来,“让我想想。”
他脸上依旧轻佻的做派,仿佛何宗璟的义正言辞在他眼里只是游戏,一场无所谓的游戏。
他走到何宗璟身边,看见他西装上一大片水渍,伴随着浓烈的酒气,挑了下眉,“这是伏特加吧?”
“既然何先生这么喜欢喝酒,那你和姜镜在一起多少天,就喝多少瓶伏特加怎么样?”
“喝完,我就放过你们。”
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伏特加是最烈的酒,即使淡化过也高达六十度,不出两瓶,就要喝死人了吧?
旁边的宋晨鹤笑得很开心,他最喜欢看热闹,而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何宗璟一言不发,知道雒义是在捉弄自己。他已经忍无可忍,积攒了这么多天的脾气终于爆发,下一秒就举起拳头挥向雒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