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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没把握好门宽,琴盒“哐当”一下撞在了门框上。

    琴包质量很好,罗约素并不担心会撞坏琴,只是下意识朝对面看了眼,门依旧紧闭,毫无变化。

    稍稍提起的一颗心又放下了。

    酒吧对外开放,吸引了小城里很多年轻人,尤其是罗约素登台演出的晚上,尤为爆满。

    酒吧的工作人员和罗约素早已混熟,见她来,纷纷热情打招呼,“罗老师,来啦,都等着你呢。”

    罗约素也笑着回应,她从员工通道入,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前,单肩背着琴包,空着的那只手叩了叩台面,“小胡。”

    一个瘦瘦白白的侍应生立刻放下手里正摇着的酒瓶,对围观的人群道了声抱歉,便立刻朝罗约素走来,“约素,你来啦?依旧是法兰西之吻?”

    罗约素挑了挑眉,眼中含笑,指了指小胡又指了指自己,“懂我哦。”

    琴没被碰坏,但还是撞到了弦轴,上台前,罗约素还是调了调音。

    脑海里又莫名浮上了下午那件事,心情却变得有些微妙——

    她发现自己一时说不清是觉得自己跌了份而尴尬,还是对这个能让自己“马失前蹄”的男人的好奇。

    这是家清吧,装修得很有情调。

    小城里的人不多,也基本都互相熟悉,来这儿也只为了凑个热闹,所以要比大城市里那些鱼龙混杂的酒吧更像大家的安魂所。

    那有着些许微妙的复杂情绪最终还是在罗约素因即将要表演而产生的专注中沉没,带好指甲,罗约素抱着琴走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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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容逍刚出“第三十一封落日”的门,便看到了东面灯火璀璨,虽比不上那些灯红酒绿的大酒吧,但在黑灯瞎火的山脚下,如同撕裂了天空,划破一片白昼。

    酒吧内没有想象中的吵闹,但也不少红男绿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方向——

    舞台上有个正在表演的姑娘。

    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动静的时候,梁容逍正在回分公司总经理的邮件,他向来压得住好奇,但此刻心里莫名浮躁,寥寥胡打了几个字作为结尾,发送成功后,便去门口一睹究竟。

    走廊里的人已经走远,梁容逍只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白裙及踝,步步生莲,不规则的裙摆随着脚步迈出轻轻晃动,一副流风回雪的姿态。

    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梁容逍呆征了片刻才收回目光,不经意一瞥却又有了新发现——

    走廊中央的米棕色的地毯上静静躺着一个琵琶挂饰,木雕所制,和地毯颜色十分相近,不仔细还真看不见。

    没和对门邻居打上照面,谈不上可惜,但                                                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愫。

    梁容逍从地上捡起挂饰,一双玉一样无瑕的手静静摩挲着小巧精湛的木制琵琶,眸色深沉,喉结滚动,让人看不透所想。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心里第一次如此赞同金戈的提议。

    许是外形俊朗,梁容逍自踏入酒吧便受到了多方瞩目。

    卡座的灯光各色交替,却比不过舞台上的亮,但也足够勾勒出梁容逍立体□□的侧颜,薄唇轻抿,目不斜视,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气息又让想上前搭讪的女孩们望而却步。

    他也没多徘徊,找了处略微清净又不影响视线的卡座便随意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打起响指来也是清脆明亮,侍应生上前问了需求,很快便端来一杯特基拉日出。

    日出般金灿灿的渐变颜色在手里轻微摇晃,有流水般的琴音传来,梁容逍的视线又转向了台上。

    酒吧里素来灯光不强,一道昏昏沉沉的橘色灯光洒在舞台上,罗约素便坐在这束光晕中,光束半打在脸上,眼睑半阖,专注盯着手里的琵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密密的阴翳;

    鼻翼似一道分界线,一半是勾人的慵懒,另一半又是引人想入非非的晦暗不明,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竟在一张脸上和谐共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色。

    她上半身一件粉色镂空罩衫,内里是白色吊带打底,不规则的白色纱裙像盛开的花瓣般铺在椅子上,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更显性感;

    宝蓝色指甲的外面包裹了一层同色系胶带和琉璃色指甲,冰肌玉骨的手在琴弦上挑拨,传来如夜色般沉静、又如月光般皎洁的乐曲。

    是《春江花月夜》,梁奶奶爱民族乐,梁容逍很熟悉。

    能在酒吧弹这种需要安静品味的曲子,也就这位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板有这份奇巧玲珑心了。

    倒也难得,这里的人似乎都愿意静下心来欣赏。

    梁容逍也饶有兴致听完了接下来的好几首。

    对面突然坐下了个小伙子,看着二十出头,背对着舞台却不住扭过头张望,见梁容逍也在看表演,便热情搭话,“你也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