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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两天都是阴天,爬山就定在了隔天后,正好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四人约好了下午上山,在山上过一夜,第二天起来看日出。

    出发前,罗约素和舒绿碰了个头。

    舒绿告诉了罗约素金戈那天晚上说的话,“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这些个男人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

    罗约素笑,“那你还偏跟他一起爬山?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

    舒绿不恼罗约素的玩笑,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你呢?你是真的对梁总有感觉吗?”

    两人都知道这句背后的深意。

    罗约素停了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长舒了口气,最后答,“我们不合适。”

    在舒绿问出“为什么”之前,罗约素及时将她的问题堵了回去,“我不是说过,我们互有所图。”

    声音好轻,橡根羽毛徐徐落到地上,却在舒绿心中掀起一片波澜。

    她走上前,抱住罗约素,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我一直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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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西有很多山,连在一起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太陵山只是其中一座峰,和别的相比不算高,但对不经常锻炼的人来说也挺够呛。

    几人四点出的门,车开到半山腰的公共停车场,接下来的路需要徒步。

    山上的日落似乎更早些,明晃晃的圆日似是从头顶划过,越往上云雾越浓,一束橙红的光劈开白茫茫的云雾给前路铺上一层颜色。

    罗约素今天穿了米色棉麻质地的上衣,下摆是流苏设计,底下穿了水洗蓝牛仔休闲裤和白色运动鞋,单肩背了个大号针织包,俨然一副休闲运动装扮,却又不失优雅和舒适。

    梁容逍第一次见她打扮成这个风格,不由多打量了两眼,两侧浮岚暖翠,她脚步轻盈,却又没那么欢快。

    似是察觉了梁容逍的视线,罗约素也偏过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表达疑惑。

    金戈和舒绿走在后面,一路吵得叽叽喳喳,没心思管前面两个人的互动。

    梁容逍向后瞥了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开口打破了不同于后面两人的那份沉默,“体力不错?平时经常健身?”

    罗约素收回了视线,踩着小白鞋的脚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一步都在踢着块小石子,她的视线顺着小石子的滚动飘向远方,又定住,再随着走近而收住,“怎么,只许男人体力好吗?”<                                                /p>

    梁容逍无奈,摊了摊手,“我可没这么说。”

    罗约素勾起嘴角笑了笑,注意力一直随着小石子的滚动飘来飘去。

    梁容逍又接着道,“以后要不要一起去健身房?”

    罗约素又将视线移到了梁容逍身上,他今天也是一身运动装扮,藏青色卫衣和同色卫裤,身后背了个黑色登山包,手里还提着个旅行包,和以前的风格又全然不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以后”这个词,就像脚下这颗石子,太飘忽不定了。

    两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没再说话,随着海拔升高,气温也变低,刚热络起来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周六人多,但罗约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指了个方向,几人顺着过去,是个无人的空地,却是个极佳的观测点。

    四人的大包都在此刻派上了用场,随着最后一缕橙红色的光消失在天边,几人合力搭好了两个帐篷和烧烤架。

    金戈和舒绿两人边吵边吃,但无奈另两人实在沉默得无常,让人不得不注意到,金戈和舒绿也渐渐失了兴致。

    观测点不过都是树林里的空地,这块小些,所以也没什么人,其他的观测点距离都不远,时不时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金戈和舒绿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昨晚还水深火热,今天怎么就一言不发。

    本来金戈还准备了桌游,但看样子也玩不起来,收了烧烤架便嚷嚷着“睡了睡了”。

    两个帐篷分别睡男生和女生。

    舒绿躺下没多久就熟睡了,野外的夜里时不时传来鸟鸣虫叫,罗约素辗转反侧,最终悄悄坐起身,将帐篷拉开一个小口,走了出来。

    空地虽小,但也因只支了两个帐篷而显得空旷。

    太陵山直入云霄,仿佛抬手便可触到乌蓝的夜空,罗约素一眼便瞥到了披着黑夜席地而坐的男人,宽肩窄腰,在此刻竟显得瘦削寂寥。

    繁星落城,漫若浮光,梁容逍的侧脸清冽,轮廓硬挺,眉目明朗,却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罗约素站在侧后方看了许久,最终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有心事?”

    梁容逍偏过头,罗约素依旧是下午那身装束,不过山间夜里冷,她在米色棉麻上衣外披了件蓝绿色不规则图案的披肩,颜色大胆却不冲突,很有当地的明艳风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