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对面还是蜿蜒的山,脚下、身后还是一片油然的绿,太阳升起来了,一切都清晰了,连缀在草地里的零星野花都能分辨得清色彩。
金戈依旧咋咋呼呼,嚷着要许愿,舒绿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流星,许什么愿。
右侧,金戈还在吵,“生活总是要有点仪式感的好吧?你不懂。”
左侧突然传来一个温沉的声音,“这是离太阳最近的一次。”
罗约素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驻在阳光上,心底波涛四起。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七月的月亮和八月的太阳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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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明显没有来路轻松,看日出“任务”完成,困意袭向众人,唯梁容逍稍好些——
他工作起来常不分昼夜,习惯了。
罗约素回到房间便直接躺倒在床上,连东西都还没收拾。
对于时常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人来说,凌晨入睡、天不亮就起床,消耗太大。
一觉睡过了午饭。
醒来的时候,罗约素也没有感到太饿,早上返程时,她将梁容逍给自己的面饼吃了,竟还是热的。
目光四下晃悠,没再房间里寻觅到吃的,罗约素决定去咖啡厅吃点东西。
又看到梁容逍的那一刻,罗约素竟有些相信缘分了。
之前的相遇,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自己刻意去偶遇的成分,这次能遇上倒是真没想到。
梁容逍坐在一个角落的双人位,他换了身衣服,白衬衫西裤,恢复了商务风的装束,面前摆了台电脑,眉头微皱,一只手抚着下巴,另一只手在鼠标上划。
罗约素点了份蛋包饭,坐到了隔壁的双人位,漫不经心刷起了手机。
很快便有侍应生端来饭,蓝底白花的方瓷盘,放在桌子上时难免发出了声响,梁容逍寻声望来,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梁容逍搬起电脑,自然放到罗约素对面,又将白瓷杯端来,随后坐下,“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罗约素的眼神随着他放下白瓷杯的动作而落在杯上。
梁容逍注意到她的视线,解释了句,“上次你推荐的 ,味道很不错。”
罗约素似是听到满意的答案般,露出一个笑意。
罗约素也换了身衣服,日常改良版傣花腰,视觉冲击很强的明黄色和嫩绿色,上面是无袖短上衣,腰围一周坠着流苏,下面是孔雀尾似的长至脚踝的包臀裙,将她曲线良好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梁容逍感到呼吸窒了一瞬,将视线又收回到电脑屏幕上,不经意地问,“今天怎么穿这么隆重?”
罗约素咽下嘴里那口蛋包饭,答,“等会去集市演出。”
“集市?”梁容逍一副好奇且很感兴趣的模样。
罗约素点了点头,半晌,又挑了挑眉,问,“梁总去过集市吗?”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罗小姐要不要邀请我一起?”
罗约素上下将梁容逍扫视了一番,握着勺子的那只手收回到下巴处,“梁总就想穿成这样去?”
梁容逍也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现在,他正在集市上一个卖当地服饰的小摊的换衣间。
说是换衣间也不太准确,似乎以前从没有人要在这里现场换衣服,老板特地拿了块布给他围出一块地方。
衣服是罗约素挑的,和她身上那件同色系,拉开帘子走出去,梁容逍明显感觉到罗约素眼神亮了一下。
老板从一旁走过来,嘴里不住说着当地的话,大致能感觉到是夸人的话。
罗约素突然善道面前,下一秒,梁容逍感觉到头上多了个什么。
好在旁边有个镜子,梁容逍看了眼,头上多了顶黄边绿顶的头巾帽子。
丑倒是不丑,就是这个颜色...
罗约素倒是热情,拍了拍他的肩,“这件我送你。”
罢了。
罗约素常来表演,集市上的商贩们大多混了个脸熟,热心借了她个椅子,梁容逍帮她搬到了路旁。
她今天带的琵琶,坐下先试了试音,琴包扔在脚边,梁容逍默默走过去,将拉链拉上,替她背在身上。
指尖划过琴弦,一串流畅的似流水般的琴音娓娓流出,是《高山流水》。
奶奶也爱这首。
梁容逍的奶奶曾是琵琶琴师,开了家琴室,年轻时桃李满天下,梁容逍总是能在罗约素的琴声中听出奶奶的琴音感。
周围人群越涌越多,梁容逍抱臂站在第一排中间,眸色渐深。
来这里之前,他在网上看过罗约素演奏的视频,帝都音乐大学民乐专业连续五年的年级第一,十二金钗乐坊的前任首席。
她是民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