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巫咸的质疑,崖与并不在意,也不再回应。www.czyefang.cc
崖与心思深沉,极少表露情感,与巫咸相识相知的三千年里,救他的是巫咸,懂他的也是巫咸。当然,崖与不想说的事,巫咸也从来不追问。因为他知道,待到合适的时机,他愿意了,自然会对他说。
虽是啃着饼,但巫咸还是如此优雅,细嚼慢咽,干净从容。仿佛食物在他那里不是为了充饥,而是品味生活。
巫咸搅动碗里的黄米粥,温柔吹拂着热气。崖与看得心急火燎:“唉,吃个饭,你能别这么磨磨唧唧嘛?”
巫咸面带微笑,不慌不忙道:“享受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服你。”
“哎,你玉佩拿到了?”巫咸随口问道。
“没有。”崖与也是随口一答。
“你俩住这么近,你都没拿回来?”
崖与依旧淡淡道:“没有。”
“昨天玉佩丢的时候火急火燎的,今天怎么又不急了?”
“跑不了。”崖与喝了一口粥,转移话题道,“哎,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这神婆是如何招摇撞骗的?”
“你怎就如此笃定人家小姑娘是招摇撞骗?”
“这人一看就谎话连篇,还假借你的名头招摇过市,定是心怀不轨。”崖与挑了挑眉,提醒道,“你就不怕她坏了你的清誉?”
“我说你,这咱俩认识几千年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清誉了?”巫咸调侃道。
巫咸喝了一口粥,恍然大悟:“哦,你怕不是对人家小姑娘感兴趣吧?”
“瞎猜什么,我只是觉得此人行为甚是可疑。特别是那双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崖与极力解释。
“既然你如此想要一探究竟,那你去看看吧。顺便也帮我瞧瞧我这假徒弟有没有做什么有损清誉,或者伤天害理的事。”
见巫咸话中有不愿一起的意思,崖与问道:“你不去?”
“我可没那个时间陪你溜达,此行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呢。”
“行吧。”崖与自然是明白巫咸说的是什么事,调侃道,“你真觉得你发明的那个东西,能被大众所接受和喜欢?”
“不知道。”巫咸也是一脸茫然和不确定,但是并没有看到丝毫的失落和不自信,“想要大众接受,那就得回到众人中去。集思广益嘛。,不断得听取意见和改善。”
“那搞你的研究去吧,跨界大师。”崖与吃完最后一口饼,拍拍手起身,“本公子看热闹去咯。”
巫咸看着崖与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又低头兀自喝着粥,心中暗讽:“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看热闹了?”
城南,王宅。
王家大门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交谈声,念咒声,哭闹声互相掺杂着。崖与以扇遮面,挤到人群中间,侧耳听着身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哎,你说这王家,不缺钱也不缺粮的,咋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呢?”
“谁知道呢。这王家老爷妻妾成群,咋就只生了这么个独苗苗?”
“坏事做绝了呗,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惩罚他王大富呢。”
“呸,该!为富不仁,就该这样的下场。”
“听说这王财主请了巫离大师十几次,今日终于将巫离大师请来做法,要为这蠢儿逆天改命呢。”
“巫离大师也要帮这样的恶人吗?”人群中有人唏嘘道,“一个王大福就够我们受的了,这要再来个王富贵,那我们这些佃农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不由得引来周围人一阵愁苦和感叹。崖与听着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大概能推测一二,但是又觉得自己推测的不太完整。于是趁机找了旁边的农户打扮的大婶攀谈起来。
“唉,大婶,这王家是遭遇什么邪祟了?听说巫离大师都请来到了。”
“可不是嘛。”村妇随口一应,一眼发现眼前的富贵公子,瞬间警惕起来,“公子你是外乡来的吧?”
“是啊。我见这里如此热闹,便也来瞧瞧。”崖与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随口一答,也不引人怀疑。
妇人见男子穿着华贵,仪态非凡,苦笑道:“你们富贵之人,怎知我们底层百姓的苦。”
“为何这样说?”崖与见妇人欲言又止,关切问道。
妇人却不愿再多说一句。一旁身穿粗衣麻布的青年男子愤愤道:“这还用说?你看看你这一身,再看看我们,这能比嘛。”
崖与也明白了什么,一言不发,目光看向庭院里正在举行的仪式。
庭院中,王富贵站在中央,手中拿着点心和布老虎,一脸傻笑。一旁站着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夫人,正是王大福的正妻。王夫人面露焦急之色,时不时以手巾擦拭眼泪,又时不时给王富贵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