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振平静地问道:“这么说,老板认为黄玄达在跟您撒谎?”
“接连两名着名企业家在他外甥的家门口出了事,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九安黄家的手确实伸得可长,但没道理黄氏兄妹对此一无所觉。要是换了我,看见四年间三位重要访客在自己家门口出事,怕是要连夜搬家了。可是你再看他……”
阎振却说道:“山上别墅毕竟是在蓝璟的名下,是蓝乔飞给蓝璟的重要资产之一,舍不得也是理所当然,这个似乎并不能作为您怀疑他的理由。”
“是啊,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梁沐风冷笑道:“蓝乔飞虽说国籍还是华夏,但他在海外的势力可不是说着玩的。有那么一伙人,隔三差五地在他儿子家的门口闹事,还是出人命的大事,你说蓝乔飞能忍吗?”
阎振想了想后,摇头道:“怕是不能。”
“不仅不会忍,还会用雷霆手段震慑对方!别看蓝老头总是一副一团和气,那是你没见过他咬人的样子!”
“蓝乔飞咬人很厉害?”
梁沐风轻笑一声:“那是当然!不然当年也不会有‘海上疯狗’的外号了!”
听到这个外号,纵然是阎振这种疑似面瘫晚期患者的人,嘴角也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个外号还真是……挺特别的。”
梁沐风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虽然没从黄玄达这里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不过有些猜测倒是可以暂时排除了。你给老三打个电话,叫他不要去找黄芝颜了。”
“那要他做什么?”
“就叫他在那边好好地玩几天,等我这边把一些事情查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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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海市第三医院。
洁白的病房里,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在地面落下斑驳的光影,却没能给这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多少暖意。
病床上,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静静地躺着,往日那精致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她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陷入了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沉梦。
整个病房里都弥漫着让人揪心的寂静,只能听到各种医疗仪器在床边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那一根根连着她身体的管子,输送着维系生命的液体,像是无声的守护者,又似在无奈地诉说着她此刻的脆弱。被子下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那轻微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有着微弱的气息。
林洛雪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正处于昏迷中的母亲。她轻轻地伸出手,握住周雨薇那插着输液针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过了良久,她才轻声说道:“妈妈,他已经答应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落到这步田地,但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害你的人,不管他是谁。”
病房中再次陷入平静,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声成为了病房中的主旋律。
过了好一会儿,林洛雪才再次开口道:“大夫说您的大脑遭受重创,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可是如果你不醒过来,害了你的人岂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妈妈,求求你醒过来吧!就当是为了你的女儿,为了你即将出生的两个外孙……”
说到这里,林洛雪的语气已经有些哽咽。
她抽了抽鼻子,想起医生交代的话,便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妈妈,还记得小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就算身为女孩子,遇到困难也一定要坚强,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无条件地站在我的身后。但我一直不认同你的话,因为我相信,家人会是我们可以永远依靠的力量。
“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对不对了。爸爸他现在真的变得好陌生,我感觉我已经不认识他了……不,或许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我没有办法依靠他,但幸运的是,我仍然有可以依靠的人。”
说到这里,林洛雪的表情变得温馨起来:“妈妈,如果你当初嫁给了沐风,会不会比现在幸福得多?我想一定会吧?因为我现在就很幸福。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还是双胞胎。他知道后很开心,笑得像个孩子,到处跟人说,幼稚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洛雪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年纪比爸爸还大几个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么孩子气……”
林洛雪的声音逐渐降低,直至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妈妈,最开始嫁给他的时候,我是为了给咱家谋一条出路,用自己换来他不对咱家赶尽杀绝。后来,在更多地了解了你和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