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会稽,看到自家亲爹一家子老老小小父慈子孝、母贤女闹,他就放心了。m.wangzaishu.cc
但原身老爹毕竟是这具身躯的亲爹,对原身家庭里的亲人,在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后,就和养了自己十多年的养父母一般,在周知心中也是无法舍弃的。
自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原身的父母这边还是要打个招呼的,否则一走数年,杳无音讯,让人牵肠挂肚的想念也不好。
周知可做不出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来,便进了邮电所,想写封信寄回家里。
这个邮电所不大,除了一个木质高柜台在卖邮票信封外,还有个玻璃柜台在卖明信片,便过去仔细打量起来,其中一套迅哥儿的诗词明信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看价格四毛五,虽然有点小贵,但也无所谓,爷也是身家上十万的人了,不在乎。
正好写信太麻烦,最主要是不知道写什么,一张明信片正好,能把意思说明。
买了明信片,看了几张都不合心意,迅哥儿的诗多是针砭时弊的,切合自己心理的很少。
直到见到“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一首,才略微点点头。
三中大会都开了,这诗只看最后一句的话是比较应景的,当然,前提是别纠结前三句。
周知拿出自己的钢笔,趴在柜台先是工工整整的写上‘父母大人在上’。
然后接着写道:不舍春风楼外楼,依依半峰寒月色;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最后落款:知。
这四句话分别来自两首诗,前两句是李太白的《送友人归河南旧居》,后两句却是高适的《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上下两部分并不押韵,却能表现出周知此时的心情,但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一定会回来的。
周知脑海中浮现一个越飞越小的戴红帽的大灰狼,嘴角翘起,顿时情绪为之好转。
递给柜台里面的年轻女子一毛钱,女子扯了张蓝色的全国科学大会八分邮票和一个白信封丢了出来。
周知写上家中地址,寄信人那里写上知名不具,将邮票沾了糨糊贴上,信封封了口塞入邮箱,施施然而去。
……
“起立!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周世贤微笑着回应了学生们一声,把手里的粉笔头放进粉笔盒,微微佝偻着腰,抱着教案和学生作业本回到办公室。
还没到桌前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封信,放下手中物品拿起信封,捏了捏,很硬,也不知是相片还是什么东西?
他没往明信片上想,一般人邮寄明信片,把邮票直接贴上面就能寄出来,不会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这字有点像自己儿子的字迹,但又比之前更加老辣丰满,过年月前才收到儿子的信,那字虽然写的还不错,但比起这信封上字的还差的太多。
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就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常言道,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看了看邮戳,是八天前从越江会稽寄出的,心中更是迷惑,自己从未踏足过那个地方,又没什么亲朋好友在那里。
究竟是谁寄给自己的信?
想了一会,不禁哑然失笑,想知道是谁寄来的,撕开不就知道了。
拿起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挑了个口子,把小刀伸进去裁开封口,取出一张明信片。
瞅了一眼,见抬头写着:父亲大人在上。
忙将明信片扑在桌上,转头看了看四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靠窗的老师正低头写什么。
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又拿起明信片继续看了下去,寥寥几句,几秒钟就看完了。
‘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狗屁诗?’老周同志心里暗骂了一句。
又往信封里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
周世贤有点坐不住了,将明信片和信封往自己灰色中山装的衣兜里一塞,拿起桌上的北海烟,出了办公室。
来到隔壁办公室,找到年级组长递了支烟过去陪着笑说道:“陈组长,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一下。”
陈组长见是北海烟,摆了摆手,“嗯,只要工作别落下就行,去吧。”
急急慌慌走出校门,周世贤的脚步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