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夕照街路口,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司机停下车,说道:“我就只能到这了。”
周知付钱下了车,取了行李。
胡同里黑黢黢的没有一盏路灯,只有两边屋子里透出一些昏黄的光线将胡同映的斑驳陆离,鼻子里传来的煤烟味里混杂着尿骚味。
以前是有俩路灯的,可能又被哪家小子拿弹弓给打了。
几个孩童大呼小叫的从周知身旁跑过,不知是在玩什么游戏。
从书房空间里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凹凸不平的地面无法再拖着行李箱前行;
拎起行李箱走了数十米,见两旁无人,周知手里又多了个大背囊。
又走了三四十米,周知站住,他有点迷糊了,只记得原身家住的四合院门口应该有个私搭乱建的小煤棚的,怎么没有了?
再往前走了两个四合院,似乎又走过了,只得折回来站在门口,拿着电筒在门头找门牌。
照了半天也没找到‘夕照胡同23号’的门牌,这时,从旁边的四合院里出来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
见一个人站在四合院门口拿着手电在乱照,不由得问道:“你干嘛的?”
见有人问自己,周知连忙问道:“你好,同志,我找周世贤家,是不是在这里?”
“哦,找周老师啊,他住旁边那个院子。”说着指了指隔壁的那个四合院。
周知连忙谢过,背着背包拎起箱子就往隔壁院子走去。
那人骑车走时,还热情的说了一句:“周老师家在二进院左厢房。”
周知又连忙感谢。
一进院内黑黢黢的,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三间小屋亮着昏黄的灯光,拿电筒照了照路,过道似乎比原身记忆中的更窄了。
是因为自己长高长大了,还是有人家又盖了房子了?
原先种有一棵槐树的空地,现在变成了一间三四个平方大的油毛毡矮房,整棵树被包在的房屋中央。
就像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那样,不知道这家人生个娃是不是也叫小树?
提着的箱子和背着的背囊不时蹭一下沿路的墙壁、杂物,跌跌撞撞的穿过门洞进了二进院;
周知看向左边厢房,黑黢黢的没一点灯光。
先用电筒照了照门口,那盆竹节海棠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又多发了几枝出来,周知这才确定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家。
电筒又往正门照了过去,先见到的是一张绿色塑料纱帘,掀开纱帘,一把火柴盒大小的永固牌铸铁挂锁锁住了门。
家里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