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冯淑云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知儿,赶紧进来让妈看看。m.gudengge.com”
周知应了一声,道:“三儿,你坐会儿,我进去看看。”
屋内一股草药味,老式双人床的床头斜靠着一副拐杖,仔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
冯淑云穿着一条灰布大短裤、一件短褂在凉席上半躺半坐,脚仍然包着。
周知笑道:“妈,你不嫌热啊?还包着干嘛?”
“怎么不热?不过这是最后一副药了,还有两天就能拆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热怎么不买一个风扇?又不是家里没钱?”周知埋怨道。
这家里才进来就感受到了闷热,老周同志也是一条黑色阿迪运动短裤,一件白色两股筋,脖子上还搭着一块白毛巾。
住这种私搭乱接严重的胡同院,周知也没指望老两口会买空调,买了也用不了,搞不好还会把一个院都烧了。
但没想到,他们连风扇都不买一个。
冯淑云举起手里的蒲扇给周知扇了扇,“买那玩意干嘛?哪有蒲扇好用。”
“行行行,我呆会儿再来和你说话,现在三儿还在外面呢。”
冯淑云见到亲儿子,早已经心满意足,挥挥手中蒲扇,让周知出去。
来到正房,见顾红军略显拘谨的坐在饭桌旁,桌上摆着两杯茶,是周知带回来的龙井,不是高沫。
周世贤则坐在饭桌的另一端批改着作业。
见周知出来,顾红军问道:“小知,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
“看情况吧,怎么也得在一个星期。你呢,松辽那边的事都了了吧?”
“完事了、完事了。”顾红军连忙答道,还给周知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当着家长问这事。
这小子,肯定在那边还有什么首尾没料理干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你工作解决了没有?”上个月周知回来时去过三儿家,听他老娘说正在托人找工作。
顾红军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在我前头回来的多少人都还一天闲着没事做,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轮到我。”
“那你现在一天没事就到处茬架、磕蜜?”
当着周世贤的面,顾红军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哪啊?农忙的时候,还是会去我姥家帮忙干干农活。”
“哈哈,那你这回城了,也和在乡下差不多嘛?”
“差得多了,起码在自个家还能沾点荤腥,大多时候也能吃饱;在那边是真吃不饱,不对,也不是吃不饱,是饿得太快,我给你说……。”
顾红军兴致上来,就讲起在松辽下乡的故事,一讲就是半个多小时。
周知偶尔插两句嘴,不时给他加点水,老周同志一边批改作业,一边笑眯眯的听着。
周知一边听着,一边在想弄个什么事给这发小做,再过一两年就会严打,还得早点让这小子脱离那些狐朋狗友。
否则,要是弄出大事件出来,就算只是站在一旁擂鼓助威的,下场也是很凄凉的。
记得亲爹说过一个远房堂兄,严打期间,有两个人吵嘴,那堂兄不属于其中任何一方,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拱火;
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捅了,捅人判了斩立决,那远房堂兄也因挑唆罪被判了6年。
这行为,放在二三十年后最多就是拘留几天,你上哪说理去?
如果是在香江,随便打个招呼就可以让顾红军到志达国际做个销售人员,满世界的溜达都行。
也可以投钱弄个公司,让这发小自己做老世,总不会让他闲着。
可到了这京城,他还真没有办法;
现在投资国内为时过早,而且他不知道现在京城能投资啥,他这点身家现在还太过单薄。
否则投资个五星级酒店,让这小子干个副总,钱和面就都有了。
周知搓着下巴,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见顾红军端起茶杯喝水,问道:“三儿,要是让你去练摊你觉得怎么样?”
“练摊?绣水街那种?”
“嗯。”
“我没那本事,那些人嘴皮子溜的连天桥那些说相声的都比不上。”
周知想想也是,这发小,对不熟的人素来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又问道:“那开个个体饭店怎么样?”
“那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