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最不愿发生的事
清冷的宫殿从薄雾中慢慢透出,由晦暗又逐渐变得明亮,宫廷四周亮起了红色的灯笼。雕栏玉砌的玉宇展现着皇家的贵气和堂皇,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
凤轻歌站在一座大殿面前,看着四周的景物,黑眸之中透出迷茫,似一只迷途的羔羊,寻不着方向。这是哪儿?
“陛下!陛下!今日是你成婚大喜,您怎么还在这儿?马上就要开始纳王夫大典了!”一个身穿紫衣,面容温婉若水的女子面色微急的朝她走过来。
陛下?成婚?凤轻歌迷茫的眼中露出丝不解,转眸看了看面前的紫衣女子,秀眉微蹙,脑袋微歪,紫苏?大大的黑眸似一个刚刚睡醒了婴儿,迷糊而茫然,转而又看向周围充满喜气的殿宇。这是栖凤殿......那方才紫苏说的成婚又是什么?
“是啊!今日是陛下纳王夫成婚的日子,太后娘娘还有文武百官都候着呢,可不能误了时辰!”紫苏看着凤轻歌温婉开口。
凤轻歌感觉到头上沈沈的王冠,和脸上似乎被很多东西覆盖的不适感,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色的嫁衣。眼眸露出惊色,她要纳王夫?纳谁?
忽眼前的一晃,四周的殿宇红灯似薄雾一般消散,天忽而变成白昼,凤轻歌一身火红华贵的嫁衣站在望宇台上,长裙曳地,文武百官皆俯首在下,群臣恭贺,却听不清他们嘴里说些什么。向来一袭素净白衣的楼君煜穿着一身红衣被众人拥簇着缓缓拾阶而上,仿若黑曜石流溢着淡淡光华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薄唇微勾,一身火红衬得他淡如薄雾的面容带了几分出于尘世的妖冶与风华。素净修长而厚实有力的手摊开在凤轻歌面前。
凤轻歌怔仲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略有薄茧的手掌。仿若有颗石子投入心湖,荡起阵阵涟漪,勾人心魂。失了神般不由自主地将手递给了面前的男子。手心相握轻如无物,清凉如水。
楼君煜清醇的声音淡淡而又蛊惑人心般响起:“我是你的了,老婆!
老婆?凤轻歌心底一颤,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忽一个冰凉而锋利的硬物入体,凤轻歌睁大了眸看着口中流淌着鲜血的匕首。目光沿着握着匕首的手,寻上它的主人。
“为什么?”凤轻歌看着面前的紫衣女子艰难出声。
“对不起,陛下!”紫苏一把抽出凤轻歌体内的,温婉的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楼君煜一身红衣,面容清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切,眼底丝毫没有温度。薄唇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惊天的叫喊声传来,四周火光一片,宁王一身戎装,面容冷峻拿着长刀,指着凤轻歌,眼眸看向楼君煜。冷峻的脸上若有欣慰,剑眉冷峻,冷声开口:“做的好!”
随即看向凤轻歌,声音若地狱阎王般冰冷响起:“让位吧!”
凤轻歌捂着胸口,喘着气息,紧抿着唇,忍住不去看身边的男子。扬眉倔强地看着宁王,态度却强硬不容退让:“朕的皇位。为何让你!”
忽一个冰凉坚硬的贯穿,这一下直直地刺入她的心口,没有半点迟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口传来,凤轻歌擡起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握住那把利刃的修长的手。向来素净的手染上了她的鲜血。
楼君煜仍是面容淡淡。看着她,眼底丝毫没有温度。闪烁着妖冶的光,薄唇挑起一个凉薄而妖媚的弧度。她直直地看着他清淡的容颜。仿佛要把此刻的他刻进骨子里。节骨分明的手指握住那把利刃,缓缓从她体内抽出。
凤轻歌惊魂般从床上一坐而起,额头满是冷汗,连背心都湿透了,背脊一阵刺凉,心口似被荆棘拉开了一道口子,生疼,生疼。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没有刀伤......眼眸通过月光从窗子透过来的微薄的光亮,隐隐约约看清周围的一切,原来是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却仍是心有馀悸。
“陛下,怎么了?”一道清婉的声音响起,紫苏端着烛灯,面露担忧的朝凤轻歌走了过来。
“别过来!”凤轻歌见着紫苏走过来慌道。脑中不由闪出方才的梦中,紫苏拿着匕首刺向她的画面,那么的真实,连胸口都隐约的疼。
紫苏不由闻言,脚步一滞,面露诧异:“陛下这是怎么了?”
凤轻歌努力平覆心中的情绪,遏制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开口道:“朕没事!你出去!”
“陛下!”紫苏疑惑而不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