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君煜?凤轻歌闻言黑眸一闪,露出诧异之色:“是楼君煜让你易容成步凌寒的?”
“不然还有谁?”阙央耸了耸肩,姿态慵懒魅惑。m.dermstem.cc
难不成他早就猜出楼亦煊会在此时派御医来为步凌寒治病了?可是他如何知道的?又如何看出她不想让宫中的御医为步凌寒治病的?又为何让阙央易容成步凌寒,代替他接受吴太医的号脉?而她最不明白的,还是楼君煜为何要帮她对付自己的父亲!她忽然觉得如隔雾看花般越发的看不透楼君煜!
见凤轻歌脸色沈沈,疑惑万千,阙央不由将双手枕在头下,嘴角一扬道:“我说得没错吧!小君君比我更像妖孽!”
是啊!是很像妖孽呢!凡事皆能推度,善揣度人心,这样的人,真可怕!凤轻歌黑眸微凝,一转身朝殿外走去。看着殿外一片苍雪,空寂得阒无一人,只馀下一丝延长的足迹渐渐被飘然而下的大雪掩埋。他……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呢……
凤轻歌呼吸着殿外冷冷的空气,将理智回拢,转过身走进殿内。
“王夫呢?”
“小寒寒?”阙央魅眸轻睨,伸手一指,指向紫苏:“要问她!”
紫苏温婉的眸一闪,不疾不徐道:“在奴婢房内,现在还未醒,奴婢这就去将王夫搬回来!”
凤轻歌擡手制止了她:“不忙!”随即转眸看向阙央。“步凌寒她……为何会昏迷?”
“不过是食物中毒而已,既吃了桃子,又喝了烧酒,自然会昏厥!”阙央捋了捋一头银白的发丝。魅眸一转道,“我已经给他服了药了,想必不久就会醒的。并没有什么大碍!”阙央魅眸微凝,嘴角划起一丝玩味。只是他却探到一个有趣而意外的脉象。想必这个脉象,便是连小君君也想不到的!
“桃子?这个季节怎会有桃子?”凤轻歌不由疑惑道。
“大概是桃子果脯吧!”阙央回过神,微微沈吟道。
“王夫昨日吃了桃子果脯?”凤轻歌闻言眉头微蹙,转向紫苏问道。
紫苏摇了摇头,温婉的眸中透着不解:“王夫昨日饮酒时确实吃了一些果脯,但是紫苏知道桃子和烧酒不能同时,所以那些果脯中是并没有放桃子果脯的!”
闻言凤轻歌看着紫苏,黑眸微凝。宁王目的在重新拿回虎符,那步凌寒食物中毒昏迷而不能出征,便不会是巧合,那桃子果脯定然是有人有意掺在其他果脯中的。然而能下毒,又能了解凌寒生活饮食习惯的,只能是……身边人……
楼亦煊负手站在长廊上,清冷的月光倾洒下来,将一地的雪映得皎白而素净。听着身后渐渐靠拢的轻盈脚步。看着地上投射的黑影,一转身掐住来人的脖子,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阴鸷之色:“你不是说,步凌寒是女子么?”他今日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始终觉得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得有些蹊跷。却始终查探不出问题出在哪!甚至是开始不确定,步凌寒到底是不是女子!
一身紫袄的女子被掐得面颊通红,却是没有挣扎地艰难道:“我只说……有七分把……把握肯定他……他是女子,却没说他一定是……是!”
闻言楼亦煊眸中闪过一丝阴光,手却是松了开来。擒住了她的下颚,看着她的眼眸,怀疑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紫苏喘着气直直地与楼亦煊对视,眸子并没有半丝退缩。心中却是冷笑,他难道忘了曾经教她做细作时是怎么说的了吗?说慌时,最应该学会的便是不避不闪,眼中无半点心虚。现在他竟也失去理智的也拿这种方式来证实她说话的真实性,真是可笑!
“不准背叛我,知道吗?”楼亦煊晦暗的眸一闪,狠狠地警告道。
紫苏挑唇一笑,敛下眸,柔声道:“那是自然!”
翌日,王夫苏醒,即刻便准备率兵北上,直驱北延国军。寒鸦枯树,朝阳划破冷空,残雪积道,铺满整个云安城,而众将士的盔甲战袍却整齐划一地布满整个云安城外,万马嘶鸣响彻云空。
天凤国女帝至云安城楼上,为王夫及众将士送行。一时间万人空巷,热闹非凡,同时也悲戚离愁一片。
凤轻歌头戴金冠,身穿一身利落劲装走下城楼,给她清丽的脸上添了丝豪气。凤轻歌看着步凌寒一身盔甲戎装,脸上还微微泛着苍白,不由面露担忧,轻声道:“今日便出战,真的不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