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矮个子乞丐拿着碗和棍子走了进来,“妈呀!那个……那个鬼……鬼!”
棍子看着凤轻歌,不由一下子跌坐在地。
“棍子,她不是鬼,她是人!”狗子见此,连忙道。
“人?”棍子看着缩在墙边,莫着自己的脸,面露恐慌的凤轻歌一楞。
“我今天进云安城乞讨时,看见你说的那个傅大人了,可是我没能见到他!馍馍也掉在地上,被我弄脏了!”狗子将手中的馍馍递给凤轻歌,黝黑微脏的脸上带着愧疚。
凤轻歌看着狗子手里沾了灰尘的馍馍,心中一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
一个乞丐相见朝廷官员,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的事!也自然是少不了那些官兵的欺辱!她曾扮鬼吓过他,可他非但没有像棍子那样介怀,还竭力说服大家在这小小的城隍庙里给她一席之地,每天将辛辛苦苦乞讨来的食物分她一半!她又怎会挑剔他辛苦讨来的食物是不是干净的! 狗子见她露在蒙布的眼睛透着一丝笑意,不由摸着头,傻傻一笑。
“乞丐有什么好嫌脏的!一个丑八怪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不吃就给老子吃!”棍子一把抢过凤轻歌手中的馍馍,笑得猥琐。
“棍子,这是小草的!”狗子忙站起来,去棍子手里抢。
小草这个名字,当初狗子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她看着地上的稻草发呆,狗子便问她是不是叫“小草”,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她也便顺势点头承认了!
“一个丑得像鬼一样的丑八怪你还对她这么好,你是不是想要她做你媳妇啊!”棍子一躲开狗子的抢过来的手,大笑道。
闻言狗子的脸涨得通红:“狗子你别胡说!快把小草的馍馍还给她!”
凤轻歌眸光一敛,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这些天。她拿夜离策丢给她的银子让狗子请了大夫。给她重新治了腿,也开了些用于恢覆脸的药。只是大夫嫌城外的城隍庙太远了,要双倍的银子才肯来,治了腿,银子也所剩无几了。只能用些效果不好。廉价的伤药。说讲骨气丢了夜离策给的银子,可骨气能救命吗?
腿倒是快好了,微微伸手,摸了摸自己才刚结了痂。仍旧十分刺手不平的脸,眸光微凝。就是脸,怕是永远都恢覆不了了!算算日子,已经在城隍庙呆了七天了。是时候走了!
“好了好了!棍子,你别取笑狗子了,你看人家小草都害羞了!还有,把馍馍还给小草!”一旁拿着棍子的同叔,见狗子追着棍子跑,不由斥道,“快点,都快下午了,我们还要进城去!看着天,也快要下雨了,今天不多讨些,明天也没得吃的!”
同叔在城隍庙的乞丐里面是最具有威严的,说话也是极有分量的,即便是棍子那样的痞子无赖一般的乞丐,也要听一听他的话的。果然,同叔一开口,棍子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馍馍还给了狗子。
狗子将馍馍给了凤轻歌,又小跑着跟着同叔和其他一些乞丐走了出去。
凤轻歌拿着馍馍,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城隍庙门口。
“狗子啊,小草这姑娘一看就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别看人家的脸毁了,又不能说话,但人家毕竟是个大户人家的人!这些天虽安静地与我们在一起,但又急着恢覆腿,心里想的还不是要赶快离开,人家哪里会跟你一个乞丐在这破庙里过一辈子!”
“同叔,我没有……”
“你以为同叔我看不出来,那姑娘脸虽毁了,心倒是挺好的!就是还是要走的,你这傻小子啊……”同叔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虫鸣声。
凤轻歌扶着门,眸光微凝。
小草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很漂亮啊?”
凤轻歌闻言替丫丫擦着脸的手一顿,眸中微闪,微微点了点头 。凤轻歌的那张脸,的确是个美人。
看着向丫丫,点了点她的鼻子,轻轻一笑,拿着毛巾做了一个洗脸的动作,又指了指脸。
丫丫,是她第一天在城隍庙里醒来时,告诉狗子她要镜子,却又畏惧她的那个小姑娘。经过七日来的相处,她又常蒙着脸,没将自己狰狞的面容露出来,她也总算是不怕她了。
大夫说,她的嗓子被下了毒,只有针对毒药,配出了解药,服下了才能治好。而请的那个大夫,不知道她所服用的是哪种毒药,所以,没有办法解。这些天,她也只能通过动作和表情与城隍庙里的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