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夜离策壮大了夜离国一一去攻打灭了天凤丶北延丶梁国,要来的容易的多!夜离策看似参与了北延国与天凤国之间的战事,事实上与北延国结盟也只是为了维持天凤国与梁国结盟之后的平衡。
而这一次,天凤国国内大乱,貊尧派出五十万大军进攻天凤国京师,怕是动了真格,下了决心势必要灭了天凤国不可了!而夜离策同样派出三十万大军进攻天凤洛祗江……现在的夜离国国力已不弱于天凤丶北延丶梁国任何一个国家,甚至可能还要强,这一次,夜离策恐怕才是真正要灭了天凤国了吧!接着就是梁国,最后是北延国……
虽说学了多年的历史,早就明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但是真正身处于这个时代,与其中的一个国家息息相关,从担负这个国家的重责起,便已经无法脱身,将自己置身事外,看着自己的国家任由它灭亡。更何况,是自己曾经爱过,自己恨过的人……
若要将这一切终止,便只能她来终止这一切了!
之后出乎凤轻歌预料的是,除了第一次给夜离策下毒生出些险,之后再下毒比她想象的要顺利了许多!每日夜离策奏折搬到凤吟殿批阅,而她每日泡上一壶君山银针茶时,也会给夜离策一杯。他喝时,脸上也未曾有过半分异色。只是日覆一覆,原本白皙无暇的脸,更显白皙起来,白皙得有些苍白。
见过粱硕后,凤轻歌回到凤吟殿。歇息了片刻,正欲沐浴,站起身,小腹却是一阵疼痛,凤轻歌不由蜷缩了身子,手指攥紧了椅子,脸色苍白。
“皇妃!你怎么了?”锦澜抱着衣服走进殿来,见她面色苍白,蜷缩了身子,不由急忙跑过来道。
凤轻歌额上一阵冒汗,摇了摇头:“我没事!歇息一会就好了!”
“可是皇妃,您这样哪里是没事!”锦澜着急地站起身,“不行,奴婢替您去叫太医!”
“不许去!”凤轻歌看着锦澜冷声道,“本宫说没事就没事!”
“皇妃!”锦澜知道她一旦自称了“本宫”便是真正生气了,既担心凤轻歌的身体,又碍于她的怒气不能去请太医,不由更是着急,“皇妃若是不愿意找太医,那……那奴婢便去叫皇上来!”
“他更不许去叫!”凤轻歌苍白着脸,冷着声道,“谁都不能叫,本宫说没事就没事!出了事,本宫自然担着,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
“可是孩子……”
“孩子也会没事!”凤轻歌微缓和了声音,“本宫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只管去准备沐浴的水,我沐浴一番,便会好些的!”
“是……”锦澜虽仍是不放心,但见凤轻歌态度如此强硬,而面色的确有了些好转,这才不甘不愿地去备热水。
凤轻歌见锦澜去备热水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仍是苍白。低头看着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眼角溢出泪水,已经是第三次了,这孩子终究是快要扛不住了!
沐浴一番,小腹的疼痛终归是有了些好转。换上了干净的衣裙,随手从梳妆筪子里摸出一根簪子,正欲绾发,见到那根白净无瑕的白玉簪却不由一楞。伸出手摩拭着簪子,眼中微凝。罢了!越过在意这些东西,越是会扰乱心!
凤轻歌轻轻一叹,拿起白玉簪细细地绾起了头发。
窗外,一个银白的身影立于窗前,身影清绝如看不到月影的朔月,如墨般深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殿内梳发的女子,渐渐变得深邃而覆杂。
“皇上,皇妃今日又在御花园会见了粱皇!”一行在身后低哑了声音,禀报道。
夜离策深黑的眸掠过一丝什么,转瞬归于平静:“嗯!”颀长的身影转身,离开了窗前,那一声‘嗯’仿佛似幻听般。
一行看着夜离策离开的身影,冷眸一沈,这些日子,皇上看着皇妃有意接近御书房,偷着与天凤国有关的情报,又看着皇妃屡次去见粱皇。反应却越来越淡,越来越令人看不出情绪,越发地让人琢磨不透……
凤轻歌手拙地梳着头发,却奈何发丝太滑,总是绾得松松散散不由有些气馁和无奈。这些月,她的头都是锦澜与夜离策替她梳的,自己反而生疏到不会梳头了。正欲再梳,一只温热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凤轻歌不由一惊,却被人按住,一个低哑的声音紧随着响起:“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