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一枪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另一条膝盖骨上,秦川闷哼一声,跌跪在雪地上,担心白素听到,他连忙捂住唇,防止声音外泄。
怎么了?白素似乎听到了异常,急声道。
秦川佝偻着身体,把手机紧紧的护在手里,笑着安抚白素:没事,夜路难走,我摔了一跤,我开车离开柏兰山,首都见。
手机给我。对方因为愤怒,声音极其阴冷。
秦川早已挂断了手机,扶着树身挣扎站起身,把手机伸向那人:给你。
但就在那人伸手拿手机的时候,秦川蓦然抡起手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伴随着啪嗒一声闷响,手机摔得四分五裂,然后没入雪地之中。
你找死。目睹此景,那人大怒,一字一字咬牙迸出这三个字后,狠狠抡起膝盖踢在了秦川的腹部,秦川吃痛,闷哼出声的同时,嘴角开始有浓稠的鲜血一滴滴的砸落在雪地上,脸色涨红的跌跪在地。
秦川低低的笑,伴随着鲜血和那人的拳打脚踢,他在一片迷雾里,似乎听到了一道优雅高贵的声音:住手。
他睫毛颤动一下,颤颤的抬起眼睑,看到前方不远处,手持精良武器的特工们分散两旁,有人踩着积雪走了出来。一身黑衣,戴着和积雪一样颜色的雪貂帽子,黑色口罩,围着长围巾,黑色皮手套,眼睛轮廓看不清,依稀闪现出耀眼的光。
他愣愣的看着,听声音是个女人,而且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曲良武在白素手里,需要再给白素打个电~话吗?那人拿着枪支走到女人面前,态度一扫之前冷傲,变得谦逊恭敬起来。
还不嫌折腾吗?女人声音冷淡,甚至出口之声还有些漫不经心,但那人听了,却畏惧不已。
秦川眉头紧皱,心跳节奏越来越快,越听女人声音,他就越心思胆颤。
似是觉察到秦川的目光,女人慢悠悠的把目光移到秦川身上,眸色宛如死寂的海,虽然如此,但细看的话,却夹杂着无尽的晦暗和风暴:这么为她辛苦,为她忙,值得吗?
你究竟是谁?秦川几乎屏住了呼吸。
女人站在雪地里,正确的说是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孤立绝傲,眼神虽然清冽,但与之对视却觉得寒冰彻骨。
不知过了多久,寒风呼啸中,数不尽的雪花刮落在所有人的头上和身上,女人在秦川紧迫的眼神里摘下了口罩。
当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渐渐变得清晰明刻时,秦川因为太过震惊,脸上血色尽失。
是你——秦川身体在抖,就连双手也在发抖。
涌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却是:白素......他姐姐不能有事。
反应过来,他因为之前忘了呼吸,所以现如今大口的呼吸着,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嘴里开始溢出殷红的鲜血,但他置若罔闻……
他目光仓惶,近乎绝望和无助的望向支离破碎的手机零件。
想要站起身,但双腿一阵剧痛,砰的一声跌跪在地,那一瞬间,有一种来自黑暗的狂潮席卷着他的神智,扎进他的心窝。靈魊尛説
狠狠一拳砸在雪地上……
没关系,没关系……他双腿不能走过去,至少他还可以爬过去,也许手机还能用呢?也许他还能给白素拨打最后一通电~话呢?
雪地上拖拽出长长的鲜血,秦川的眼睛里只有那些手机零件。
他要告诉她,她要小心,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一只雪地靴踩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内心里忽然溢满了死寂之色。
女人说:你可以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
然后你会放过她吗?秦川把手从她脚底下抽出来,挪到一旁的树身前坐下,竟然笑了,夹杂着无尽的讥嘲。
会。
秦川嗤笑道:说谎。之所以能够轻易就看穿她的谎言,是因为在柏兰山,但凡落入她的手中,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她冷冷的说道:你记住,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不要了,所以不管我做
什么,都不要怪我,我也只是为了自保。
他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眼神深沉:有人说了一次谎,后来就要不断的用更多谎言来圆这个谎,错误也是一样的,做错了一次,就要不断的错下去。
你承认自己做错了吗?他语声嘲讽。
不,我只是打个比方。她对身后的男人开口吩咐道:阿力,枪给我。
适才拿枪指着秦川的男人上前,把枪交给了她。
秦川眸色眯了眯,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冷汗涔涔道: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
杀我那个人,不能是你。一定不能是她。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眸色眯了眯,有些意外,有些复杂:……原因?
她好不容易有了笑,我不希望她有一天流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