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亲生父母 6000

染的政界铁腕之风早已融进阿诺的血液之中。

    从政,这便是阿诺的宿命。

    白墨最终选报了医学院。

    学业繁忙,白墨似乎早已忘了她的亲生父母还尚存于世,直到20岁那年,阿诺生日宴,她和云萧散步聊天,无意中一番谈话,扯动了白墨内心埋藏已久的伤。

    白墨:“你有不喜欢的人吗?”

    云萧:“有。”

    白墨:“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很失望。”

    云萧:“那倒不至于,对于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把对他们的期望值和关注度降到了最低,所以即便他们再如何挑战极限,我也不会对他们有所失望。”

    ……

    整个下午,白墨都在想云萧的话。只要没有期望,她的亲生父母注定只能成为她的无关痛痒。

    她不是一个遇到难题就一味逃避的人,但她深知她内心的阴暗。得到的,会感恩;没有得到的,会仇恨。

    她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

    俗不可耐的她最终从楚衍那里要来了地址。

    楚衍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她:“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个人。不管是什么,只要你想说,爸爸都愿意听你说下去。”他怕她把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

    “我会的,爸爸。”她抱着楚衍,不让他看到她的泪。

    三万英尺高空,白墨浑身冰冷,那种冷是从内心最深处渗出来的恨与恶。

    她想好了言辞,如何才能用最简短尖锐的话语刺穿他们的心窝,她要如何冷嘲热讽的轻漫讥笑,她要如何冷厉狠绝的看着他们在她面前忏悔认错……

    空姐见她脸色苍白,关切上前,询问她是否身体不适。

    她摇了摇头,她只是因为即将见到“亲人”,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那个男人现如今是一所高校大学教授,那个女人在外经营一间花房,规模尚可,布置温馨。

    他们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孩子,儿女双全,堪称完美。

    白墨站在花房外面,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询问自己,她对于他们来说究竟算什么呢?对了,是一个意外,不该存在于世的意外。

    不知道别人认亲的时候会怎样?怯步难行,还是惧怕伤口再次被无情的撕裂?

    她小时候恨不得提着一把刀杀死他们,既然生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但最为可悲的是,她连她要杀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见到他们之后,她不想再恨任何人,她想跟婴儿时期,懵然无知的她道别了。WWw.lΙnGㄚùTχτ.nét

    抵达斯克兰州的时候,正是上午九点,教授和花房老板娘的行踪,父亲事先告诉过她。

    站在花房外,她短时间留守观望,然后戴着墨镜走进了花房。

    ;她的脚步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好像落在了棉花里,但她的表情却平静异常。只能平静,难道还期望她抱着老板娘嚎啕大哭吗?

    “欢迎光临。”老板娘的笑容一度很温暖,应该的,因为她是客人。

    “请给我一束白菊花。”她真佩服自己,声音里竟然没有丝毫颤音。

    “好的,请稍等。”

    白菊花多是丧事拜祭,可这位顾客嘴角却浮起淡淡的微笑,老板娘难免疑惑不已。

    老板娘整理花束的时候,白墨也无心参观花店,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她看着老板娘,但又不能说她是否在看,墨镜足以隐藏她的视线焦点。

    女人毕竟是敏感的,开门第一位顾客,正是生意冷清时,老板娘也打开了话匣子:“听口音,小姐不像是本市人。”

    “不是。”说着,毕竟是带着目的来的,又加了一句:“我是来还罪的。”

    “啊?”老板娘对白墨的话有些惊讶,明显好奇心吊了起来。

    白墨语声飘忽:“两年前,我怀孕生子,是个女儿,发现患有耳疾,就把她遗弃了……”

    “啪嗒”老板娘手中的剪刀重重的掉落在桌上,她近乎受惊般的看向白墨。

    白墨却没有看向她,似乎袖子有些皱,她垂眸扯了扯,漫不经心道:“听说她被辗转送到了这座城市,昨天我去福利院找她,却听说……”

    老板娘胸口起伏,大概怕刺激白墨,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还好吧?”

    “死了,从我遗弃她的那刻起,她就死了。得偿我愿,自生自灭。”说到这里,白墨又习惯性的勾起了唇角:“自从我把她遗弃后,这两年来我一直睡不好觉,每天都梦到她在哭,心都揪疼了,醒来的时候枕头上都是我的眼泪……阿姨,你见识多,你说说看,等有一天我死了,我女儿会不会在地狱里掐着我脖子向我索命……”

    “我……我哪知道?”老板娘几乎是粗喘着气转过了身,为了掩饰她的无措,甚至还干笑了两声。

    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