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头不依不饶:“你有没有给这孩子取名?我可不放心你妈妈取的名字,要是取个一看就知道是个虔诚教徒的名字我都不敢想。”
玛丽白了南瓜头一眼:“安娜。”
南瓜头女巫袍里的骨架咯咯作响:“什么?”
“我说,给她取名叫安娜。”玛丽一字一句,回复南瓜头的疑问。
南瓜头沉默半秒,问出一个直击心灵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让她知道?”
玛丽没话说了。
南瓜头继续讲:“你不是可以操控这些物品吗?你用它们在空中拼一个安娜出来啊。”
“不、要!”玛丽不再理南瓜头,走向屋里。
安娜看着玛丽穿过自己,也转头跟上她的步子。
走进屋里,只见婴儿安娜躺在床上挥动着手臂,看到有人来了还把头扭过去。
玛丽走到床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在婴儿安娜的衣领里。
南瓜头走过来对玛丽说:“你这还不如我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呢。”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安娜抬手捂住自己左右两只耳朵,低头看向地板。
突然她感到一束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安娜抬头,发现目光另一头居然是另一个“安娜”。
安娜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左右挪动步子,发现婴儿安娜也眼睛还真是随着自己的动作晃动。
婴儿安娜看着不停换地方落脚的大安娜,咯咯地笑了。
站在床边的两个阿姨还以为婴儿安娜的笑容是对着她们俩的,顿时不吵了。
南瓜头晃动脑袋,问玛丽道:“我怎么感觉安娜长得不像德洛丽丝,反而长得像你呢?”
“嗯……嗯……”玛丽支支吾吾半天没讲出话来。
安娜还以为能看到南瓜头猜出玛丽和德洛丽丝 的姐妹关系时,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变化。
四周家具移动,光线变换,安娜站在这唯一一块不变的地板上,看着修道院里的一切,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目光盯上安娜。
她随之看去,是八岁的自己,正坐在镜子面前,透过镜中镜像,盯着自己。
而老修女正站在另一个自己身后给她梳头。
老修女将手里的红发一梳到底,叹气道:“你这两天呆在修道院里,先别出去了。”
另一个安娜点头,只不过目光仍是定在镜子里的那一角。
安娜站在那块地板上不敢挪动,她想起自己八岁时,似乎是在镜子里见过一个红发女巫。
安娜悄默默掏出口袋里的隐形药水,用最小的动作打开瓶盖,将其一口吞下。
安娜走动两步,发现另一个安娜没有在盯着自己了,才踮起脚溜走。
等遛到阁楼上,安娜又碰上一件令她尴尬的事儿。
只见玛丽拆开阁楼房顶一角,隔空掀开那个曾经装过安娜的篮子上的毯子,操控里面的《女巫工作笔记》飞到自己手上。
打开书,塞进一张纸片。
然后玛丽便盖上房顶,砰地一声,安娜猜她或许是从房顶上掉下去了。
随后老修女走进阁楼,提起篮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安娜也知道得大差不差了,没心思继续往下看,于是跑下阁楼,准备去看玛丽出糗的样子。
安娜甚至还特地避开那个有另一个安娜的房间,她实在是被那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
安娜走下楼梯,尽管脚步很急,但还是没发出什么声音,安娜似乎真的不能对这个空间造成影响。
不过刚刚发生的事,另她之前的猜想渐渐不成立了。
……
安娜来到修道院外,只看见一个被压扁的草垛,没发现玛丽的身影。
安娜踹了一脚草垛,嘴里嘀咕:“还真不愧是我的亲姨妈,连逃跑的方式都这么像……”
安娜感觉有点累了,正要坐在地上歇息一会儿,却看见面前的雪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一条繁忙街道上热闹的集市。
安娜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一丝惊喜爬上心头,这会儿她可以离开这里了。
再低头看着手里的指路灯,里面渐渐燃起一丛紫色火焰。虽说不如刚开始三人聚齐时那样旺盛,但起码不会一丝也没有了。
安娜走到修道院与街道的交界处,这次她学聪明了,先伸出一只手过去,感受一下温度,发现不冷也不热。
安娜脸上的笑容加深,高兴地跳过这条分界线。
她再转头,想要回望修道院,却发现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见不到修道院的影子。
安娜看到这一幕也有点失落,但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