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闷恼

    太阳西斜坠至半空,将书盖在脸上百无聊赖昏昏欲睡的唐砚,忽听屋外响起雾空的声音。m.qinyuanshu.cc



    “唐公子。”



    短短三字,胜过天籁。



    唐砚瞬时从软榻上弹起,将书一扔快步往屋外走。



    谢知行刚到廊下,迎面撞上从屋中出来的唐砚,有些心虚。



    “我扶你。”他伸手假模假样地扶着唐砚往书房去。



    进到书房,唐砚挥开他的手,迫不及待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赶紧换回来,憋死我了。”



    谢知行好声好气的哄慰,“辛苦阿砚,委屈阿砚了。”



    “真恶心。”唐砚将人皮面具砸过去。



    谢知行双手接住递给跟进来的雾空,随后一边脱衣一边道:“阿砚别恼,明日去别院你就松快了。”



    此去别院一两月,无紧要事都不会下山,他可自在许久。



    正在脱衣的唐砚两手僵住,皱眉看向谢知行道:“你不觉得你此时说这话,像极了登徒子吗?”



    谢知行眉梢轻挑从善如流,“那你是什么?良家女子?”



    唐砚:“……”他就不该搭理他!



    雾空站在一旁,险些憋不住笑。



    谢知行手脚利索,已经脱下了外衣,见唐砚才脱了一半,探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唐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脱下外衣扔给谢知行。



    谢知行看他真要恼了,摸了摸鼻子不再逗他,只默默将衣裳递给他。



    唐砚接过,快速穿上后换了发冠,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知行慢条斯理穿戴好,又整了整衣襟,询问他今日出去这许久,可有发生什么事。



    雾空刚要回答,唐砚去而复返。



    “午膳后你母亲来过……”



    谢知行微愕,拉开椅子让他坐下细说。



    唐砚没动,站在原地简明扼要的叙说。



    谢知行听后点头,“我知道了。”



    唐砚一句多话没有,转身打开门再次走了。



    雾空望着他迅疾的背影感叹,“唐公子走的好快。”



    看得出来,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谢知行深吸口气,调整了下心绪神情,跛着脚回到主屋。



    雾空跟在他身后,心底暗暗赞叹:主子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日落时分,晚风渐起,谢知行到院中乘凉透气。



    他看着侧屋的门,等着纪棠出来。



    原以为纪棠又要忙到天黑,却不想下一瞬屋门就打开了。



    神思游离的谢知行立时敛神,目光紧盯着敞开的门。



    纪棠从屋中走出,一抬眼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怔了一下,抬步朝他走来。



    谢知行瞧着她越走越近,唇角不自觉弯起弧度。



    大半日不见,竟有些想念。



    “夫君。”



    纪棠走近一开口,惊的谢知行愣怔当场。



    她唤他什么?



    昨日诱哄着她唤过两声后,便再未唤过,此时怎的又突然唤了?还唤的这般……顺畅自然。



    谢知行脑中陡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纪棠见他皱眉又沉容,还不说话,以为他身体不适。



    谢知行回神,“没,做了一日木雕累着了吧。”



    纪棠揉着手腕道:“还好,明日就可歇很久了。”



    纪棠累吗?当然累了。可她不敢说累,怕谢知行不让她做。



    两人各怀心事,都有些忐忑发虚。



    “世子,少夫人,晚膳送来了。”夏蝉照莹拎着膳盒朝主屋去。



    纪棠赶忙上前,扶起谢知行进屋用膳。



    膳食摆好后,夏蝉照莹退下,纪棠给谢知行盛了碗粥,“夫君快吃吧。”



    纪棠知道谢知行喜欢听她唤夫君,是以便作为补偿多唤几声,叫他高兴,也叫自己少些愧疚。



    而谢知行听的眼皮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得以落实。



    白日他不在的时候,纪棠一定这般唤唐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