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我只不过穿了几百斤的轻甲啊,太刀也纳刀了来着……”*
“几百斤……你不是只穿了T恤和外套吗?”
“只是外观装备你忘了?小黑你个笨蛋。”
烈焰自诩一个体贴的主人,见自己的“牙猎犬”实在吃力,便纵身一跃跳下地,结果落地时习惯性拔刀二连斩,在黑夜里刀光闪闪格外突出。
后知后觉纳了刀,烈焰回过身,看起来像是脑子清明了一瞬。
“诶,南云,你在这儿啊,特地来接我的吗哈哈哈?”
南云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难缠的酒鬼。
他换上万年不变的笑容:“对,走吧,去我家。”
“我记得我狗也在这儿啊你看到了吗?”
他咧咧嘴:“你的小黑不在这儿,它已经先回家了。”
“……是不是我说他退步了就跑到道场去偷偷练习了呀!真懂事。”
“可能没有吧,我看他只是累了。”
5.
从外表上来看,烈焰与正常人一般无异,然而守在她旁边的南云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总感觉这一路上自己只是在和一个行走的铁墩子讲话,前言不搭后语,烈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从正面回应他的套话。
南云放弃了。
“就是前面那幢大楼,我们赶紧进去吧。”
这是一家著名的高保密性酒店,为诸多富人政要所青睐,然而也正是这样一家酒店,南云在顶层定下了全年的整层套房用作安全屋,而这样的“安全屋”,他拥有着若干处。
“前台姐姐晚上好啊,我的顶层叫人再收拾出来一间房吧!”他圈住烈焰乱晃的身体,“就那间我平常睡的隔壁。”
他们在侧厅沙发上等候,烈焰揉揉眼,定睛看向中央被灯光照耀得金碧辉煌的巨大雕塑:
“南云,等着也是等着,正好这里有个机关蛙,不如我来活动一下身子吧。”
歪斜着躺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正一点一滴恢复着体力,听到此话心里当即有了些预感,便坐起身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让她随意。
烈焰先是伸了个懒腰,随后意义不明地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南云为调整视野将身子往右挪动些许,见此情景已经多见不怪。只是一晃神,烈焰便目光一凛,似乎肉眼可见地改变了气场,踏步向前拔刀斩向了那座球形雕塑。
雕塑是大理石制成的,但受到烈焰的斩击却可疑地燃起了道道火焰,碎屑随着空气流动落到南云脚下,他弯下腰捻起一块,依稀有零星的火星子滋啦闪着光。
这实在是闻所未闻。
如果坂本太郎当时指的是他心中所想,那么他必定不会放过冒这个险。
而眼下,烈焰还在斩,饶是前台的工作人员见多识广,她也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南云走上前去安抚,眼睛一边不忘时刻关注着烈焰的动态,脑中预判着她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最后用上一个翔虫跳上雕塑,击中后又在空中借力向上腾飞一段,重重一斩直击雕塑面门,而她则是稳稳收刀落地。
一秒后,她的背后球形雕塑分崩离析,在轰鸣中大理石灰屑扬了整片侧厅,南云踢了脚飞出去的石块,感觉碎成这么小块倒也方便人家打扫了。
站在震动中心的烈焰身上却没沾上一点灰尘,她将太刀重新背回身后,动作中甚至还透着一丝失望:
“为什么这个机关蛙不攻击我啊,这样叫我怎么居合……”
南云思考片刻,迅速得出了据自己了解此时最应该对她说的话:
“但是刚刚那个最后一击很帅呢!”
烈焰果不其然两眼一亮:“是吧!我们登龙斩就是这样帅得毫不费力啊!”
如此好懂。
南云向前台比了个“那玩意儿算我头上”的手势,适时阻止了烈焰漫无止境的太刀使用说明:
“房间收拾好了,先上楼吧夜子。”
“可是刚刚那个一点没意思,我想再打……”
烈焰懊恼地锤了下地面,显然是没打尽兴——但是恐怕这里也没有别的东西能让她玩玩了。
所以最后,南云想出一计:
“要不你上楼,我们去家里打?”
“你家里也装了机关蛙吗?”
“我是说,你和我打。”
烈焰吃了一惊坚决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行,绝对不行的!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能砍你呢?”
“我好歹也是个order啊夜子,可不要小看我哦。”
“万一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呀!”
“不用武器,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玩玩也不可以吗……?”南云装作低落的神色,果然博得了烈焰的同情。
只是一直到走出电梯门,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