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不到一个小时他就看完了，随便抽一页倒背如流。”
“过目不忘？”路拾问。
陆和家：“不是。他看懂了，甚至能列出更简洁的大纲。顺便一提，那是我老师的大学教材，英文的。”
路拾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陆和家点点头，“也就是前年的事。那孩子跟我妹妹差不多大，我还蛮想治好他的，可惜能力有限，我老师都做不到，他家里人就带他找其他心理医生去了。”
路拾点点头，很真诚地发问，“所以呢？你是觉得我哪一点跟他像？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出门倒垃圾买菜都要写在日程上的。”
“不是这个。就是给人的感觉，感觉你懂吧。怎么说呢？”陆和家又喝了口茶，沉吟着，思考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大概是平静……抽离？仿佛身边自带一个真空隔离似的，跟别人不在一个图层。”
路拾被这比喻逗笑了，陆和家也笑了起来，嘴角刚提到一半，忽然僵在了那个弧度上。
路拾察觉不对：“怎么了？”
陆和家瞳孔慢慢放大，他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左胸，痛苦、惊恐、绝望三种情绪在脸上来回交织，他嘴唇嗫嚅着，像拼尽全力想说什么话。
路拾霍然起身，快步走到陆和家旁边，只听见他嘴里挤出几个词，“安安……床底……379176……379176……”
仿佛是怕路拾听不清似的，他将最后一串数字重复了两遍。
然后头朝一侧歪去，没了呼吸。
路拾双眼微微睁大，几秒后，他神色慢慢沉了下来。
陆和家尸体脸上苍白中发紫——是窒息而死的尸表特征，而这个审讯室中，只有他和路拾两个人，死前也没有表现出被人掐住气管的举动。
所以，有人“隔空”杀死了他。
路拾掏出自己的角色卡，盯着技能那行字看了两秒，在脑海中对系统道：“对[街头艺术家]使用角色技能【旁观者清】。”
系统：【温馨提示：该技能只能使用一次，确定使用吗？】
路拾：“确定。”
系统：【收到。】
几秒后，游戏菜单上出现几行字：
【身份卡】
【姓名：？】
【角色：街头艺术家】
【阵营：混乱中立】
【角色技能：】
1.将一名玩家记录进画纸中，当该玩家做出画上的举动时，会在十分钟内死于窒息（使用次数：1）
2.对任意一名玩家使用暗示/催眠，使其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精神值越低成功率越高（对同一名玩家上限一次）
……
【赌对了！】
【我去，好好好这么反转是吧？我刚刚都以为白方胜券在握了！】
【街头艺术家这个玩家真的好低调……然后一出手就是王炸？】
【等下，现在三个守序是不是都死了？那……】
……
路拾看完[街头艺术家]技能，没做多停留，只临走前在笔录本上扯下一张纸把陆和家临死前那串数字记了下来，撬开审讯室的门，门外果然一个警察也不剩了。
他思索两秒，直奔物证室，并在其中看到了拿着“眢”腿骨的方南星，遂抄起保洁阿姨的拖把，用柄把他敲晕后带走。
……
“你自己看看精神值还剩多少吧。”路拾淡淡道，“我猜六十以下。”
方南星打开游戏菜单看一眼：“……59。靠，好不吉利。”
“建议你现在平复一下心情，实在不行可以深呼吸。”路拾道，“因为……”
“为”字还没说完，他又是一甩方向盘，漂移了一个九十度的弯，方南星几乎都听到了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他惊恐地看向仪表盘，这才发现车速已经飚上了一百二十公里——老天，这是市区！
“……因为我们很赶时间。”路拾补上了后半句话，“你可以理解为逃命。”
方南星快疯了，“慢点啊哥，你这是带我送命！！”
路拾平静道：“不用担心，我车技还可以。”
他没吹牛。
龙一清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败家飙车泡男人三板斧样样不落，跟其他纨绔们出去山地飙车的时候也常常叫上路拾，路拾的 医生说刺激的运动对他的病情有帮助，于是也欣然前往。后来因为龙一清的社交圈子gay含量太高，路拾长相出挑，又总不能一直带着头盔口罩，他嫌被骚扰得很烦，就没再去过了。
总之，现在的车速和路况与那时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还算不上危险。
但方南星并不知道这些，他看着飞速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