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邢岩,赶紧去请侯爷,咱们开一席,好好喝几杯。”
孙营面色一冷,松开他的胳膊,负着手道:“你拿侯爷压我。”
“孙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有心与你交好,可实在不是时候。”苏晚辞笑道,“不如等回了皇城,我请你过府一叙,咱们痛痛快快喝一顿。”
“那可是你说的!”孙营面色稍霁,又道,“我让管事安排我住在秋风阁,你若是改变心意,随时过来,我照旧请你喝一顿。”
苏晚辞敷衍点头:“时辰不早了,明日见。”
孙营一甩袖子,负气离去。
桃枝板着脸,待他走远后,叉腰骂道:“臭流氓!”
苏晚辞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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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辞沐浴完出来,桃枝将将把房间收拾好,嘴里正骂骂咧咧,官兵把屋子搜得乱七八糟,简直就像土匪过境。
“骨灰盒没事就行了。”苏晚辞坐去床边上擦头发。
“少爷,话说回来,刚才在门口瞧见了萧大少,怎么一转眼,他又不见了?”
“管这么多干什么?”
桃枝走过来,小声嘀咕道:“我就是觉着,打他五十大板也挺好的。”
“桃枝,你不能这么想。”苏晚辞把巾帕递给她,“咱们做人得就事论事,你与他无冤无仇,他又不曾对你不好,做什么要他挨板子?”
桃枝坐到脚踏上,替他摇着扇子,轻声抱怨:“我这不是替您打抱不平吗?”
苏晚辞抖开薄被,从她手里接过团扇,“少听我爹胡说八道,你赶紧睡觉去吧。”
桃枝心里头发愁,反正是不太高兴,嘟着嘴走了。
苏晚辞躺在床上摇扇子,心想这姑娘脾气是越来越虎了。
这世上无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一日动静闹得太大,都以为他受了委屈,尤其是他爹,把萧文钦当成了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苏晚辞起初也觉得萧文钦不可饶恕,他磋磨了一段光阴,沉陷在痛苦中,可后来,他读书习文,日子慢慢也就过来了,没有了萧文钦,他还有亲人,有朋友,还有未尽的事业,还有遥远的梦想。
他想杀一个人。
教训一个人。
然后还是要去西域,去摘红铃果,哪怕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