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冤灵

些了。”李老伸出自己淡得快接近无的苍手,在阿芎的手背上拍了两下。

    “再见,阿芎。”

    有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在迷穀纸锁链的环绕下,四人亲眼所见李老的魂一点点消散,或多或少心生悲戚,无一人开口说话。

    阿芎最先起身,纸锁链似有所感飞回了她的腰间。她从屋中寻了一块白布,刚欲离开转身时看到了跟进来的管家,问道:“如今的丧葬礼数是什么?”

    听到她肩头躺着的小纸人翻译后,管家开口回道:“遵循古规,抓着死者的衣服上房顶呼喊他的名字,用来招亡……魂。”

    “李老的魂虽已入轮回,可礼数不能改,我去寻一件衣服。”

    阿芎听到江海的转述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攥着手中的白布一路行至院门口,将它系于虎衔铺首之上,余下的随风飘荡。

    她静静望着棕色木门前摇曳白布一刻,便抬腿迈进了院中。管家与司机扶着一架老旧的木梯,转珠子的那人将东西塞进口袋里,接过李老的衣服三两步快速爬到了房顶上,将衣服抖开大喊李老的名字。

    阿芎瞧了一会儿便直接进了里屋,李老的尸体刚刚被人抬到了床上,僵硬地挺着。

    她点了一下腰间的纸锁链,它便飞了出去在李老的尸体上绕了几圈飞回来缠上了阿芎的手臂。

    “与那两具盗墓贼的尸体一样,死于生前抽魂离体。神情惊恐、肌肉扭曲,也符合死于冤灵之手的流言特征。”

    阿芎走进到床边,弯下腰伸手在李老的头顶白发间捋了几下,细看时能见到一条极长泛青的撕裂状印。

    江海从她的肩膀上探出头来,也跟着看到了那处印,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离印?”

    阿芎淡淡地回道:“正是。”

    “看来六朝长乐公主当真是从墓里爬出来作乱东吾了。”江海用小短手摩挲自己的下巴,两片纸蹭在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兴奋地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城北,端了那什么长乐公主的老巢!你这么厉害,随便一挥手,那冤灵便能灰飞烟灭!”

    这半日下来,事事皆与六朝墓脱不了干系,明摆着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

    阿芎本就不想理他的这番话,正巧外面乱乱的声音传来,她便直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院门大开,一群人拥挤而入,皆面如土色,看到屋顶上拿着衣服照魂的人,一个个都不敢置信。

    “李老……竟去了?!”

    “昨日我还与他对弈来着,怎么今日便……如此之快!如此之快啊!”

    “上天无好生之德啊!竟将李老的命也取了去,我东吾第一棋手陨落了!”

    “这么突然,你们说李老不会是被冤灵索命了吧……”

    江海尽心尽力地一句句实时翻译,捕捉到关键词时阿芎一个健步走到了人群前面问道:“李老被冤灵索命?”

    “此话何意?”

    那些人大多与阿芎对弈过,知道她说话得靠肩头的小纸人翻译。于是乎,十几双眼睛一同转向江海,看得他蓦地一抖。

    听了他的翻译后,人群中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位稍有话语权的长者迈了出来,作为代表为阿芎讲解他们的看法。

    “我们也算是在东吾待了一辈子了……自从六朝墓前石阙石兽石碑等被炸毁后,墓中冤灵便开始于东吾滋事。不过三年来,任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冤灵只找与洋鬼子作对的索命!”

    “三年来,冤灵没杀过一个洋鬼子!”

    “对啊!你说那冤灵,虽是冤死也好歹是我们东吾的人,怎么能帮着洋鬼子杀人……唉!”

    “要我说,就是哪个卖国贼给那些洋鬼子支的招!不然就凭他们那外来的狗屁不通,还知道用冤灵杀人?!”

    “说得在理,谁不知道他们上头的人蛇鼠一窝,为求荣华富贵连根儿都忘了去!”

    那群人七嘴八舌地乱谈论一气,话题竟越跑越远,和李老越发搭不上边。听了江海的转述,阿芎咳了一声示意他们安静,随后问道:“照您们这么说,李老也曾与洋人作对过?”

    领头的老者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这事可是说来话长了……都是孽缘啊!”

    “李老早年丧妻,只留下个女儿,算是亲自带大的,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李老下个棋还得哄着自家女儿。只是养得再好也是只不顾家的白眼狼!”

    “前些年还没有闹到洋人兵临城下的地步,李老的女儿李绯妤便                                                结识了一位年轻人,只是那人从海外流浪来,虽是洋人也是穷书生一个。李老供着李绯妤读书,而她竟在学校内与那洋人暗通款曲!此事被李老知道后好一顿打骂,青紫印子脸上都沾有,逼着她回东吾自此与那人断开联系。”

    “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