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留待人世间唯有残躯一具。”陆安然和无方慢慢走,声音平静缓慢:“其实活着,才更加不易,没人可以完全体会另一个人的心境,所以任何好与坏最后都要独自消化。可说和不说这当中的区别,你知道在哪里吗?”
无方没说话,只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过去。
清风浮动,陆安然脸上的蒙面锦布随之起伏,像碧波海浪涌起浪潮,衬着她一双眼睛沉静幽黑,闪烁敏锐的光芒,“真正的不在意,并非掩藏。”
无方心神受到震颤,眼皮往下一落,盖住眼睛。
之后两人都未再开口,但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丝线,一点点拉近她们的距离,不为报恩,不为主仆,一切回归最简单的起点——只心与心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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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府在帝丘的别院,陆安然还想和云起说一下在义庄的发现,结果留值的暗卫说云起回来过又出去了。
“是和凤府小侯爷一起回来的,后来凤府的人把小侯爷接走,咱们世子就跟着一个姑娘出门了。”
陆安然眉梢一动,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道声音插进来,兴致勃勃道:“哪里来的姑娘?”
陆安然回头,鹿陶陶从院墙跳进来,手里一个抓了个油纸包,嘴唇上一片紫红色,像中毒发作一样。
鹿陶陶捏了颗桑葚嘴里,一咬满口都紫红紫红的,大眼睛闪吧闪吧,拽着暗卫喜滋滋地问:“云起被小妖精勾引走啦?”
暗卫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那位姑娘看着正经人来着,世子好似说帮她找人。”
“什么姑娘?又有姑娘勾搭我们世子了?”墨言办完事回来,听了一嘴,左右看着问道。
暗卫要不是蒙着脸,早就绷不住了,心说这都什么人,“墨侍卫,不是……”
“没有姑娘?”
“有是有……”
“这不就得了。”
暗卫:“……”无话可说。
还是陆安然出马,看了两人一眼,成功让两个人闭嘴,对暗卫道:“细说一下。”
暗卫松口气,他是先到的帝丘县,没有和云起一路,所以不认识禾禾,只大概描述了下禾禾的外貌,还说:“脖子处有白布缠绕,好像受过伤。”
陆安然多看了他一眼,心说果然是当暗卫的,会抓重点。
鹿陶陶马上没有兴趣了,一摆手,“切,我以为谁呢,采药那个小村姑。”
墨言张望一圈,“寻清呢?”
“随同世子一起出门了。”
墨言砸吧砸吧嘴,“原来没人勾搭世子啊。”偷瞄陆安然一眼,还有点小失望。
无方冷眼扫过去,墨言缩了缩肩膀跳到旁边,正好挨着鹿陶陶,“诶,怎么你一个回来,观月呢?”
“在深山老林蹲夜叉呢。”鹿陶陶嚼着桑葚撇嘴,“全是蚊虫,我不干了。”
墨言张大嘴:“还真去蹲啊?”他以为世子有此吩咐完全是为了糊弄凤倾,观月怎么随便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鹿陶陶半眯眼,阴恻恻嘿嘿笑道:“你忘了吗,鬼都是夜晚才出没。”
墨言突然感觉有阵凉风吹脖子,连忙抱紧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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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换了衣服出来,鹿陶陶的桑葚吃完了,和墨言一人端着一个碗,碗里飘出浓郁的爆香葱味。
“小姐要来一碗吗?”秋蝉在打扫庭院,看到陆安然就走过来说道:“刚才墨侍卫和鹿小姑娘都说饿了,我给他们一人拌了碗面条。”
陆安然本来觉得还好,叫这个味道在鼻腔一转,顿时有些饿,“麻烦你了。”
秋蝉笑着道:“不麻烦,面都和好了,酱汁也提前备着,直接下锅就行,要不了什么功夫。”
鹿陶陶连忙喊:“再给我一碗!”
墨言咬着筷子摇头:“只吃不长个,别浪费粮食了。”
鹿陶陶踩他脚,“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小受鸡!”
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面碗还牢牢端在手里。
观月回来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