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哥哥考秀才。不然说什么互相帮扶都是空想。”
申成的话都不能让那些想占便宜的人住嘴,鲲宝儿一个平平无奇的四岁小孩儿说的话,又怎比得上鲲宝儿的话?
在大家吱吱喳要申成答应有空时教他们识字时,村长过来了。将他们都骂了回去。
“你们让申雨教也就罢了,如何敢让申成教?不知道他要读书吗?要是叫我发现你们日后还来打搅成哥儿与鲲宝儿读书,你们就别在村子里呆着。”
村长的怒斥让大家都明白了村长是不想他们打扰申成读书的,否则到时候是字认不得多少,反而还被驱逐出村子,那就是当几片浮萍的了。
一时间,大家都安分了许多,灰溜溜地跑回家去。
“以后要是有人这样刁难你们,你们尽管与我还有夫子说。”见其他人都跑光了,村长才郑重地叮嘱申成。在他心里,在申成读书这事上,其他所有事情都得给此事让步。
申成应下来,“村长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再没有别人比得上自己的弟弟与妹妹的未来。
自此,鲲宝儿每天雷打不动地跟着申成去学堂上学,念书背书,逗(气)乐夫子。下晌的时候,就教申雨认字,写字。即便他手腕力度不好,写不了什么,可是教申雨写字还是可以的。最后的结果是,申雨的字不漂亮就是。
申雨却是很满足。“等我背完千字文百家姓,我的字肯定会变得更好了!”到时候能教给小姐妹们的字也会更多。
鲲宝儿仍旧是每月等沈意休沐的时候去县城看他,问他一些学问上的东西。当然那是他听着夫子念叨的,就记住了,积攒着一并去问沈意。
就这样,申成在一年后,考中秀才。之后他一路高歌,十九岁成了举人,二十岁成了一甲探花郎。
也就是在申成考中举人的那一日,早已归家一年的计鸣在那天夜里就摔断了腿。说是吃坏了肚子,抹黑上自家茅厕,回来的时候踏空了台阶,摔下来时候,被一边放着的重物砸伤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放声痛哭,哭嚎“错了”、“我错了”。
被吓到的邻居骂几声后又睡着。哪里知道计鸣确实哭着鼻子,睁着眼睛到天明。
迎着霞光,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初若是不去找申家,不想着抢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气运,是不是可以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可是他再没有机会去弄明白,也没机会重来了……
申成他没能使力气留任京官,鲲宝儿虽然知晓他好运,要是有心去卖萌求靠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到底不利于申成成长之路,到时候可能与天道设想好的路子相差甚远,可不好收场。所以鲲宝儿没有干涉留任京城一事。
顺其自然的,申成竟是成了南方一个穷苦之县的县令。如今申成的运道 不会被小人窃取,只要他一心一意为百姓,自然仕途亨通。鲲宝儿就想着,只要偷懒好好帮着大哥帮百姓过好日子就是。
但是,鲲宝儿时不时的想偷懒的这种小心思,还是被申成与夫子以及义兄沈意知晓。
鲲宝儿在申成他们的督促下,也是考中进士,是二甲的第一名——传胪,赐进士出身。而这一年,鲲宝儿也才十九岁。这还是他只用了小半的精力就做成的。而这一年,申成才二十八岁,沈意已经四十三岁了。
当初对他们寄予厚望的村长与夫子也是七十的高寿。
“两个孩子果然不负众望,果然都考中了进士!”村长咧着掉光牙的嘴,乐呵呵地与夫子感慨,“幸亏当时你劝住我们了。不然,现在村子可不好说啊。”后来他若是没有拼命护着申家,再让申家被村里的人寒了心,恐怕申家兄弟会把整个村子都忘掉,可别想得到十几亩的祭田与每年的五十两银子,还有整个郡县都高看自家整个村子,不再被自家人……那简直是做梦。
岑夫子得意得很,要是有尾巴,恐怕都要翘上天去了呢。
“那当然,是我看重的学生,那有平庸的道理?”他又想起了申雨,那也是个厉害的小姑娘,听说嫁到了京城的一个官宦人家,是申成的同窗好友。若是不出意外,以后得个诰命可不是难事。
其后十几年,申成都游走在穷困之地任职县令、知州、知府。一步步地往上走,官越大,护的百姓也越多,官声好得那是叫许多人都羡慕妒忌的。这一世,鲲宝儿哪怕也做到了知府,仍旧是没有成婚。申成与申雨尊重他,只让自家儿女要敬重爱护鲲宝儿,也免了申大福夫妻俩担忧以后鲲宝儿没人送终。
到了鲲宝儿要先行离开的时候,申成也才七十五岁。他忽然就像是开了天眼,看清了一切,老泪纵横地问鲲宝儿,“鲲宝儿,我的好弟弟,那个弟弟他如何了?”
“哥哥知道了?” 鲲宝儿有些惊讶地问。他可没有露馅呢,哥哥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