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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事有不可逆

他便可。”

    俞千楼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大人,我是乔装一番偷偷地去寻人呢,还是光明正大地走正街去呢?”

    谢偷白摸了摸下巴:“千楼啊,做人有些隐私难道不好吗?”

    俞千楼恍然大悟:“那属下明白了。”

    他将信谨慎揣进怀里又问:“不过,大人与那位何掌柜的是如何认识的?”

    他的印象里,与谢偷白结识的人中并没有这号姓何的掌柜,而且此人还不是非富即贵,只是个臭糊纸灯笼的。

    奇怪,实在有些奇怪,难道他家大人其实还背着他偷偷养了其他暗卫?

    谢偷白瞧他一对眼珠子转的呼噜的就猜到他定然是又在瞎想些有的没的,顿时抬手往他额头上敲了一下道:

    “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俞千楼叫着一下敲醒,连忙起身道:“是,属下这就去。”

    谢偷白别开脸,没再同他多说。

    只是没片刻,转身走出去的俞千楼又转了回来,冲谢偷白说道:

    “大人,您今日就别上朝了,我方才忘了同您说,晨间雨才停的时候魏将军来了一趟,说今日朝上诸臣对于司吏台的弹劾诘难他都会替您拦回去,说是为了谢你昨日夜里叫他一同撑伞遮雨、还将伞赠他回家,不过他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不要叫我说与你。”

    谢偷白神色微敛,启声道:“那你为何又同我一五一十的说了?”

    俞千楼略带愧责地挠了挠后脑勺:“那还不是……属下以为,魏将军是个坦荡人,且在这风云诡谲的朝中是个不可多得的良臣,倘若这样的人能够与大人交好,那您之后在朝堂中的路也能相互帮衬着好走许多。”

    谢偷白转头看向他,面色沉静如一汪深邃的湖水,冷冷道:“千楼,你是不是觉得是个人就应该多说几句好话,多做几件闲事?”

    俞千楼没想到会触到他的脾气,随即单膝跪下合手道:“属下知错。”

    谢偷白眼神冰凉地看了他片刻,最后又将脸转了过去。

    俞千楼知晓他这是没打算在追究,便道:“属下告退。”

    他依旧是弄不懂谢偷白这个人,哪怕他在这个人的跟前随侍了数载,喝茶吃饭形影不离,也还是半点都瞧不出来这人对万事众人真切的心思。

    魏酃,或许对他来说就好像是恍然一现的那几株白海棠,见了花闻到香似乎也就不稀奇了。

    又或许压根就没稀奇过,只是事有不可逆,人有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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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司粮库遭受这般大的损失,他谢司吏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掌管司吏台还未半载便由此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他还有何颜面担任一司执掌?”

    “陛下,司粮库储存的冬粮不仅是塞北过冬行军的粮草,还是成安举国年关的余饷啊,司吏台掌使谢偷白办事不力、督查不严,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的岔子,他应当负起全责!”

    “是啊,陛下!”

    长乐大殿之上,满堂朝臣都在怨声载道,甚至多数都秉着一副为国忧民的颜色面红耳赤地想要将谢偷白这个名字给贬到地底下去。

    他们的居心,如同秋雨浇开的地里的臭石头一样人尽皆知。

    魏酃站在成安帝面前的玉阶之下,瞧着那一摞弹劾谢偷白的折子握紧了手指。

    “陛下,司吏掌使一职实在不该如此轻率啊,请陛下三思!”

    说话的这位是司礼的掌使于争博,是位承事司礼一职多年的旧臣,为人迂腐最是重礼,却是是非不辨的知礼明仪。

    魏酃曾同他打过交道,因为司军和司礼的职务扯不上什么太过紧要的干系,这位于大人也曾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保住他多年的官职而同魏酃客套。

    此客套是真切的客套,虽也包了那么几分利欲熏心,却还是叫魏酃记在了心里。

    只是,他如今不该大言不惭地招到司吏台的事务之上。

    “不知是不是谢司吏抱病未能上朝在场听诸位吐露心声的缘由,本将却是听出了许多针锋相对的意思,您以为呢于大人?”

    于争博怎么也没料到今日这魏酃会主动同他呛声,脸色未变:“魏将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