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颇为郁闷的想：“怎么还不醒？”
纵使他心态再好，论谁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再在自己眼前回忆一遍。
“这玩意儿怎么还没醒？”沈书言戳着九尾狐的尾巴，“不会真他妈被我养死了吧？”
九尾狐不满的动了动尾巴，睁开眼看向沈书言，沈书言当场就怂了：“不是！狐兄你听我解释！”
“叫什么？”九尾狐动了动耳朵，“蓝湛。”
沈书言愣在原地眨了眨眼：“什么？”
“我的名字。”一缕白烟缓缓升起，九尾狐化成了人形，沈书言抿了抿嘴唇：“我叫沈书言。”他伸出手在蓝湛头上摸了一把，蓝湛头上的头发又些乱了，“你变回去吧。”
蓝湛看向他，不等他开口，沈书言就闷闷的道：“你这样我就养不起你了，阿娘要是知道我拐了一个奶萌奶萌的男孩子回来，她会生气的。”沈书言鼓了鼓腮帮子，“还有......我想你的尾巴了。”
“什么尾巴？”门外不正经的声音传过来，沈书言一把把蓝湛推到身后：“娘，没......没什么。”
沈母推开门，笑着探进来一个头：“金屋藏娇啦？”
沈书言当时就从脸红到脖子根：“别乱说。”
“身后藏着什么？”沈母一把推开沈书言，“啊”了一声，“阿言你哪拐来的男孩子啊？”
沈书言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湖边捡的。”
沈母看向他，挑了挑眉，果断决定抛弃自家儿子，她转过头，蓝湛冷冷的看向她，沈母伸向蓝忘机的手顿了顿，却又十分武断的在蓝湛头上揉了两把：“这孩子清秀。哎人家父母不着急啊？”
沈书言朝沈母使了个眼色，绷着脸色摇了摇头。
沈母心中了然，蓝湛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沈书言，沈书言当机立断别过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阿言！”沈母忽然出声，“啥时候准备聘礼呀？”
“娘！”沈书言喊道，“哪有你这样的！行行行，您先出去吧奥。”
沈书言“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指着蓝湛：“你你你......长这么好干嘛？啊？我看我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蓝湛盯着沈书言盯了几眼，默默的化成了九尾狐。
站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的蓝忘机选择无视。
“蓝湛！”沈书言拿着一坛天子笑，“蓝湛喝酒吗？”
蓝湛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沈书言，沈书言还在乐滋滋的道：“你酒量怎么样？几杯倒？”
蓝湛一甩衣袖，只留给沈书言一个背影：“不喝。”
沈书言嘴角的弧度就这么僵在了嘴角。
“......”
“......小古板。”
眩晕。
这是蓝忘机在回忆完这一个片段之后第一个感觉。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汤药味。
“蓝湛。”沈书言倚在窗前，“你看看我，都快寿终正寝了。”
语气平淡的像是在交代后事，他接着道：“我没能像你一样是个神，真是可惜了。”
蓝湛的睫毛颤了颤，将一件宽袖衫盖在沈书言身上：“怎么？”
“没能陪着你走到最后啊。”沈书言低声笑了一下，“你会不会一直记着我啊。”
蓝湛看向他，目光坚定：“会的。”
沈书言拉过蓝忘机，勾着他的脖子：“蓝湛，我爱你。”
蓝湛轻轻的道：“嗯。”
“求你，”沈书言忽然道，语气难得的带上了哭腔，“念着我......”
蓝忘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又死了一次，他站在一旁，忽然开口：“阿言，我念着你。”
蓝湛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和蓝忘机一起开口：“阿言，我念着你。”
少年稚嫩的声音和公子清淡的声音混在一起，却无比苍凉。
蓝忘机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搂进怀里：“蓝湛，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