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的陛下在扶持宦官当权。
但是安景铄又怎会听不出他这话里的言外之意,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他好,但其实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自己,不过就是想要借他的手,除了他的眼中钉罢了。
安景铄垂下去的眸子微微的抬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攻击性,像极了一只随时都蓄势待发的狮子,看向了楚南湛。
“安国公的心思,朕心里清楚。”
“揽玦虽说是个宦官,但是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违背一个臣子的本职,所以朕不认为他有罪。”
这是第一次,他公然的和楚南湛叫板了,反对了他的意思,果断的维护了萧揽玦。
这让楚南湛也吃了一个闷亏,心里很是不悦。
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那副忠臣的模样,继续慷慨激昂,“陛下,你就真觉得他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陛下可别忘记了,他是个异姓王,骨子里流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
“当初陛下坐上这皇位之前,可是忘记了,多少人拥护那异姓王萧揽玦为帝?还是你忘记了黑子崖那场大战?若不是陛下提前得到情报,现在坐在这皇位之上的可就不会是你了。”
他的话终于成功的激怒了安景铄。
他捏紧的拳头青筋暴现,脸上的表情更是气得狰狞可怕,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即将要发怒的雄狮,让人不得不避而远之。
但他所有的怒气就这么一时之间烟消云散了。
他的心中,至始至终还是对那死去的裴云霄心存愧疚。
“揽玦若是想做这皇位,就不会委身做了那东厂的太监,更不会舍了他的命根子,决了他的绝心。”
“朕做不到怀疑揽玦,更做不到将他赶尽杀绝,朕已经对不起大将军了。”
每每说起他的名字,安景铄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他又何尝比萧揽玦好过呢?
只是他可是明目张胆的怀念,而他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碎碎念着他的名字。
“陛下。”
“就算是没了生儿育女的本事,难道就会没了篡位的野心?”
“你是忘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听话,委身在东厂吗?难道不全然是因为大将军的那番话?”
安景铄幡然醒悟,心里刚刚熄灭的仇杀之心又燃烧了起来。
见他有了那想动手的趋势,楚南湛继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现在棋盘已经开始重新布局,我们又为何不掌握主导权?成为这场棋局的操控者呢?”
“陛下,你难道就真不觉得那裴云霄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最好的棋子吗?”
“陛下,你是想要自己掌握这生死大权,还是被别人拖着鼻子走,你好好的掂量掂量。”
说完这些话,楚南湛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他都在心中默数。
他在等,等什么时候,这位深明大义的皇帝,会让他停下来。
“朕答应你,这事就按照你说的办。”
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楚南湛立马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双膝跪地,将双手平放在面前,叩谢了他的恩典之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这场赌局,终究是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