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若有所思。忽听得柏青焦急声音传来:“司主,不好了! "
白卺一惊,扯下袖遮了玉镯,面上恢复冷淡色。柏青慌慌张张。皱眉道:“出了何事,如此失态?"
“那青荷仙子,属下一放她出牢,立刻便又私往人界去了!"柏青脸色担忧, “本以为她已悔过,没想到竟还凡心不死,司主,这可如何是好。”白缐脸色微沉。神色镇定,淡声道,“不急,本司下界再将她捉回,这事你先别让其它人知道,免生事端。"柏青听他一说,也镇定了下来。又看了白家一眼,犹豫的道,“司主,你,你下去没事么?要不,要不还是属下去抓她吧!"”他不希望,白司主又犯同样的错。虽是他已经断了前尘,而那狐精也早投胎转世。
白蒎莫明看了他一眼,‘ “本司向来习惯亲力亲为,以确保不出差错, 你只管帮忙处理司中事务便可,其它不必担忧。“柏青见他神情坦荡,也觉自己是多想了。便未再多说。
于是白卺再次追着青荷下了凡间。青荷已先他一步,来到了宋国京城,找到了柳家公子府上。
“柳郎,柳郎!"青荷隐身在柳府四处寻着柳意,却是没见到柳公子,她只得现了身,揪着一 一个仆人质问,“你家的柳公子呢?那仆人一头雾水,“咱家有好几个柳公子,你找哪位?"说完,又瞪直眼,“不对,姑娘你哪冒出来的?"急道,“我找的是柳意公子!"
“你找二太爷啊,他在东边厢房,如今已病入蓍盲,怕是撑不了几天了.....”仆人楞了下,奇怪的看了青荷一眼又摇摇头,“我正要给二太爷送药去呢青荷听得脸色大变。颤着声道,
“太爷?柳公子怎么了?"
仆人白了他一眼,又摇头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忙着送药去!"青荷一下点晕仆人。从他手上抢过了盘子。定了定神,让自己不要太慌。端着影汤药去往仆人说的房,果然一到门口,就闻到了里面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她弄晕了房里伺候的仆人。近到床前,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人已苍老得满脸皱褶,眼神也浑浊暗淡,不复从前的清亮,但青荷还是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曾经的柳意柳公子,一瞬间眼里就涌出了泪。她捂着嘴,嘶声喊出,柳意年近九十,已是毳毳老者。他心知自己时日无多,最近更感到大限将至,整日神情恍惚,时时想起年轻时的恋人,这时乍然听见青荷的声音,一时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圆,
“柳郎,柳郎!”青荷扑上前,抓住了老人的手,痛哭出声,“是我,我是青荷,我回来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她的眼泪如珠子一样落在老人脸上。惊又喜,枯枝般的手紧紧抓着她,似乎怕她再跑掉似的。竟是抓得她生疼,“你一别就是六十余年,柳意没有一日不在想念,以为今生再无机会相见,没想到老天却还听到了我的祈求,荷儿,荷儿....."老人激动的从床上坐起。青荷也扑进他怀里,与他拥抱痛哭出声。
“还能见你一面,柳意死而无憾。”老人见怀中女子,一如从前年轻美貌,令人心动,可自己却已是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早不复年轻时俊朗风流。
一时心中黯然。但欢喜,终究多过伤心。青荷心中酸苦,抹着泪询问着柳意这些年,老人含笑一一告知。得知他终身未婚,一直等候,青荷又控制不住痛哭出声,哽咽道,“柳郎,我对不住你!老人却是含笑摇头。眼中深情依旧,只用着最后力气将她紧拥入怀。轻呢喃了声,“青荷许我心,柳意亦不悔矣。青荷嚎啕大哭,想再与老人说些话,感觉他双臂垂了下去,才发现他竟是在自己怀里断了气,极致的悲恸,令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柳郎!"白翀追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青荷面色灰白,紧抱着老人还有余温的身体,看向白风,凄然一笑,“白司主,不必你再抓我回天受罚,青荷今日自绝于此! "青荷目光冰冷坚毅,一掌击向天灵盖。她自毁仙骨,爆了内丹,摧碎元神,呕出一口鲜血后,在巨大的痛苦之中闭上了眼,缓缓倒进了老人的怀里。郎一生。生不能同衾,便只能死而同穴。白蛃看着两人相偎相依,面色震动,他明明能出手阻止,但刚刚却没这么做,也许是青荷悲恸的样子让他起了恻隐之心,柳家大丧。柳意与青荷抱得太紧。老管家也认出青荷是二太爷年轻时的情人。
便说服了主人,让二人同棺合葬。
下葬那天,白翀在二人的坟前上了柱香,伫立沉默了良久,一语未发的走了。
可他却暂时不想回天,青荷的死,他每每想起总觉胸闷,他不知这情爱会有这般大力量,竟,只求同死。
他想散散心再走。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街头,经过一家药铺时,握着的玉箫却是脱手而去。
“冰心,你要去哪?”白蔹见那玉箫-路往前飞,追上前抓住,但玉箫又脱手而去,却是嗖的一声飞进了药铺中。
白翀赶紧跟了进去。却见玉箫飞向了一一个正低头与人说话的黑衣公子,当头就朝他脑门敲了一棍,那么)子和听者都吓一跳,同时转过头来。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