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护身符

    「见习巫女!」

    达穆尔脸色大变,拿起发光魔杖挡在我和伯爵之间。达穆尔背对著我放出红光,守在我的右手边,我继续往得意得脸孔都扭曲了的神殿长释出魔力。

    「没用的。」

    神殿长说著发出低笑声,这时黑色魔石泛起了淡黄色,更发出了细微的「劈哩」

    声。圆滑球体状的魔石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什么?」

    神殿长无比震惊,但我不予理会,继续瞪著魔石,更是灌注魔力。不出多久,整颗魔石由黑色转变成了淡黄色。

    「……怎么回事?!」

    到了最后,盈满淡黄色泽的魔石已经不带半点黑色,看来甚至像是金色。魔石表面布满了细微的裂痕,在发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后,逐渐瓦解成了细砂。

    看到魔石由黑变作淡金色,又成了一堆细砂从自己指间撒落,神殿长的眼睛瞪大到了前所未见的地步,颤抖著嘴唇凝视魔石。期间,我仍继续往神殿长施加魔力。

    「梅茵,你竟然如此……咳呃!」

    神殿长用充血的双眼看向我,于是从正面受到威慑,按著胸口吐出鲜血,我正打算继续释出魔力,却听见达穆尔充满痛苦的呻吟声:「呜咕!」

    我立即转头,发现达穆尔跪在地上。大概是手没有了力气,发光魔杖从他手中掉下来,融解般消失在了空气里。紧接著他的身体慢慢倾斜,颓倒在地。

    「达穆尔大人?!」

    我急忙跑过去,却听见达穆尔发出痛苦的呼吸声,已经失去了意识。「达穆尔大

    人,达穆尔大人……」不管我怎么叫他,都只有呻吟声回应我。

    「哼,这点魔力就想当骑士,简直不自量力……」

    蟾蜍伯爵咧著嘴角嘲笑达穆尔,冷哼一声。再这样下去达穆尔有危险。我环顾四周,想要求助,发现刚才的三个敌人中,只剩下最后一个男人不稳地晃著身子。

    父亲扣住那男人的后脑勺,像在灌篮一样,用力盖在地板上。然后父亲撇下翻著白眼昏迷过去的男人,护著无法使力的左手臂往我跑来。

    「梅茵!」

    「爸爸……」

    法蓝似乎也在和男人们的打斗中受了伤,靠在通往贵族门的门扉上喘著大气。

    受到我威慑的神殿长跪在原地,咳嗽著吐出鲜血,多半是侍从的灰衣巫女们围在神殿长旁边,不知所措地打转。戴莉雅则紧抱著瘫软无力的戴尔克,动也不动。

    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在场还站著的人只有我和伯爵。就在现场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神官长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据说不在的神官长从中走出,看到走廊上的惨状,吃惊得瞪大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一出房间,就看倒地上倒著一群乍看之下只像尸体的受伤人们,任谁都会大吃一惊吧。但是,明明房外发生了这么吵闹的打斗,为什么从房间走出来的神官长却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更让人感到惊讶。

    「神官长,阿尔诺明明说你不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殿长用尖锐的嗓音质问,神官长从容自若地转向他。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吩咐阿尔诺,告诉所有访客我不在。事实上就算您来到房间,我们也见不到面,所以我并没有说谎。」

    明明在房里却见不到面,表示神官长肯定是在说教房间。那个房间只有用神官长的魔力才能进出,形成了与外界完全隔离的空间,听不见外头的喧嚣。

    神官长转头慢慢环顾四周。视线对上的瞬间,他稍微瞪了我一眼,我连忙躲到父亲身后。说不定被神官长发现我又让魔力失控了。一想到会被绑在椅子上,被迫听那些让人魂飞魄散的事情,我吓得倒吸口气,神官长按著太阳穴,重新面向神殿长。

    「神殿长,我的事情容后再说,请先说明眼下的事态。看起来有素未谋面的访客来到神殿,请问他是哪一位?」

    但是,神殿长并没有回答神官长的问题,只是闷不作声,狠瞪著他。神官长的视线再投向伯爵,这时伯爵手上的魔杖已经不见了。宾德瓦德伯爵摆出贵族特有的傲慢神情,晃著大肚子,看向神官长。

    「区区神官,我没有必要向你报上名号我是取得了正式的许可才来拜访。」

    「请容我看看那张许可证。」

    「你不过是一介神官长,凭什么要让你过目。」

    因为看过神官长在骑士团里的待遇,所以我知道他是地位相当高的贵族,但看在来自他领的伯爵眼中,好像只以为神官长是神殿里的人,态度非常高傲。受了伯爵影响,刚才扭曲著脸庞吐血的神殿长也擦了擦嘴角,重新摆出盛气凌人的模样站起来。

    「神官长,这位可是亚伦斯伯罕的贵族,难道你想在领主不在时滋生事端吗?」

    「眼下挑起了事端的正是神殿长吧?如今领主因为领主会议不在,怎么可能发给他领贵族许可证。」

    神官长冷静反驳,神殿长瞬间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