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何祁初脸上以及脖颈处的血污完全洗净后,李潇熹顺手便将手中的一次性湿巾丢进了垃圾桶,接下来只是洗自己的手而已,用不着湿巾。
手上的血迹本就因之前清洗湿巾时冲刷掉了不少,只双手十指随意的互相搓洗几下,除了衣袖之上一时洗不掉的血污,其他的基本都没什么影响了。
“老板,都洗干净了。”
“嗯。”
“那我们,出去吧。”
“好。”
终于又靠回舒适柔软的沙发上,李潇熹侧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天色渐暗,落日已经完全淹没于各个高楼中,早已没了落日余晖留下的梦幻视野。
再次看向手表,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今天的一个小时就过完了。
“何祁初。”时间所剩无几,李潇熹看向旁边已经换了一件外套的人,直接面色认真的唤出其姓名。
“把你还没有服用过的那一瓶药,给我一下吧。”这件事,还是今日趁早完成,以备突发情况,不时之需。
何祁初清楚李潇熹是要做什么,经过方才的手忙脚乱的一个小插曲,也不再过多言语,又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转而递给李潇熹。
李潇熹抬起右手接过,下意识的就将左手手伸进衣兜里找刀,然而衣兜里什么都没有,手也摸了个空。
“我来吧。”
不知何时靠近的何祁初,已然蹲在李潇熹的面前,伸手将其左手拉至眼前,并将这手掌摊开,手掌之上两道明显的伤疤就这般明晃晃的呈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而这两道伤疤,就是李潇熹之前,为稳定何祁初失控信息素时,用刀划破手掌取血所留下的。
“你啊,下手就是没个分寸,这么深的伤口,你还想再留几道疤,嗯?”
食指指腹轻轻刮过李潇熹手掌上,因一段时间的愈合而淡下些许的疤痕,何祁初心下不住慨叹,这手比他的要小些,两道刀疤交错着从虎口横跨至小指根部。
李潇熹感到手心有些痒,想将手抽回来时,就见何祁初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将佩戴在其胸口之上的一枚胸针取下。
而后,何祁初趁着李潇熹注意力分散的间隙,迅速在李潇熹的左手食指上,用胸针刺了一下。
“啊!”指尖上蓦然传来的刺痛,惊得李潇熹惊呼出声,下一瞬反应过来时,被刺的指尖上,已经溢出了一个圆润的血珠。
李潇熹连忙将右手上的药瓶子打开,将指尖上的血珠滴入其中,再动作利落地盖上瓶盖,握住瓶身上下摇晃使药剂与血液快速混合均匀。
指尖上的伤口毕竟太小,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待李潇熹将手中的药瓶还给何祁初时,那微乎其微的伤口已经凝血,只剩下几丝暗色血红停留在周围。
想要做的事已经完成,李潇熹再一次看向手表,时间刚刚好,正好一个小时。
“我该回去了。”
闻言,何祁初将手中的药品放在一边桌上,走向李潇熹,将一件东西递出去:“嗯,路上注意安全。”
李潇熹垂眼看去,是他才丢失没多久的折刀,不知什么时候被何祁初捡起来了。
“谢谢。”
得到了回应,折刀也被找回,李潇熹背上书包,转身就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在何祁初的注视下前脚跨出了门槛。
本以为双方约定的第一个小时相处就此告一段落,谁料李潇熹后脚尖被门槛一绊,身体向下倾倒的同时头又重重撞上并未完全推开的玻璃门。
伴随着玻璃门上砰地一声闷响,李潇熹惊呼一声整个人砸在地上,只觉摔得眼冒金星,浑身疼痛。
双手撑地尝试着起身时,却惊觉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痛。
“你怎么样。”何祁初也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欲将李潇熹扶起。
“嘶,痛痛痛!”李潇熹双手搭在何祁初的双臂,将其上的衣料抓的死紧,脚腕处的疼太过清晰,怎么也起不来,“啊,你干什么!”
双手无处安放,到最后只得死死抓紧何祁初的肩膀,以稳住因为乱动而差点从何祁初怀里掉下去的身体。
李潇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人以横抱的方式,轻易抱起。
“脚腕已经肿了。”
何祁初将人抱回沙发上安放好后,直接蹲下掀开了李潇熹的裤脚,便发现其右脚腕处已然红肿一片,甚至出现了一些青紫。
“额头处也伤的不轻,已经被撞出一个包。”
何祁初略显冰凉的手附在了脑门上,李潇熹也感到自己额头上亦是红肿的大包,灼痛得到了几丝缓解。
“我这里没有红花油,先带你去药店买一些如何?”何祁初见着李潇熹脚腕处扭伤较为严重,有些担心。
“这点小伤,还是不用了”,李潇熹摇头,想着还是先抓紧时间回去的好,不然他的室友们又该担心了,“而且,我学校的宿舍里有备用药,不用麻烦你再去买了。”
“还走得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