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李疏茵惊叫着,伸手使力扳开李潇熹捂着后颈的手,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却是被李潇熹抓出了一条条长而宽的红痕,还有些皮肤被指甲爪起了皮隐隐有着渗血的趋势 。
“疼,好疼。”
随之而来的,是李潇熹一声又一声打颤的痛吟,每一声都刺进李疏茵的心里。
危险,是直觉里的危险。
李疏茵真的感到当年失去丈夫的绝望,此刻好似又悄然笼罩在头顶上方,等待着一个时机将她吞噬。
咚咚作跳的心胀影响着她的神智,李疏茵将床上已经痛苦至翻滚的李潇熹抱进怀里,发现其身体已然一片冰凉,额头上冷汗细密分布着。
制止李潇熹还在抓挠后颈的手,李疏茵感到李潇熹全身,唯有后颈埋藏着腺体的地方,是滚烫的。
信息素紊乱异常,本来平缓温柔的奶香,此刻却好似化为了狂风,毫无章法的冲击着李疏茵的鼻息,似疯狂似控诉,亦似濒临绝望的呼救。
这竟是,百年前那场病毒大战所留下的潜在后遗症,苍天真是会捉弄人,时隔百年,竟还是要在一个孩子身上将这潜在的危险,随机牵引而出。
“酒……”
李潇熹意识已经涣散,被李疏茵搂在怀里,脑中忽而回忆起一股酒香,下意识的说了出口。
就在李疏茵临近崩溃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到了李潇熹除了疼之外的低哼。
“什么?”李疏茵将耳朵凑近。
“酒……我要酒……”李潇熹已经不见清明的双眸含着泪光,双手抓住李疏茵的头发,或许是手劲早已被疼痛卸去,并未通过发丝扯痛李疏茵的头皮。
“酒?不行,你不能喝酒。”李疏茵直接回绝了李潇熹意识不清的要求,李潇熹的体质,并不能喝酒!
“呜……”
李潇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摊手攀上李疏茵的手臂奋力撑起身体,将头靠在其肩上,疼的同时委屈得不行:“妈妈……”
就在身为母亲的李疏茵就要心软答应时,忽而感到肩上一阵温热,似有一种粘稠液体流过的感觉。
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李疏茵立刻抬手将趴在她肩上的人扶下,却见人双眼微睁似是快要昏过去,自嘴角向下已是一片腥红,还有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之上,晕开一圈圈刺眼的血渍。
李潇熹,吐血了。
“何……何祁初,抱……”
迷迷糊糊间,李潇熹迫切的想要,想要何祁初的酒,记得他说过会给自己一瓶酒的,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成了求抱。
为什么要抱啊,哦,何祁初身上也有酒香的,抱着才能闻得多一点。还有就是,他没力气去抱,就只能让何祁初来抱他了。
李潇熹无意的提醒打断了李疏茵将要抬手擦血的动作。
“何祁初?对对,还有何祁初这个人能来帮帮我!”
确认李潇熹不会再抬手胡乱抓后颈后,李疏茵轻轻将放在床上躺好,抬手就开始在李潇熹身上的衣兜以及裤兜翻找。
找到李潇熹身上的手机直接打开电话簿,一下便找到了备注着“何祁初”的电话号码。
李疏茵拿着手机的双手抖得太过厉害,拇指好几次都没有准确按下拨出键。
……
时至正午,天沐集团的员工大都聚集在食堂,这里位于中心大厦第五层,整层楼都是食堂设施,宽敞而干净。
大多数已经排到在出菜窗口的职工,双手端着自己才刚领到的一盘饭菜后便转身离开队伍,环顾四周寻着一同来食堂的同事的身影,而后再围着同一张餐桌坐下一边闲谈一边用餐。
秦羽提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何祁初的办公室外,抬手敲响并推开了面前的门。
“老板,您的午饭带来了。”
闻声,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处理文件的何祁初,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圆珠笔:“嗯,放下吧。”
待秦羽放下饭盒离开后,何祁初抬手随意收拾了一下摆在面前的一堆文件,深呼吸卸下积蓄了一个早上的些许疲惫感。
就在何祁初伸手将要拿过一边的饭盒时,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一阵震铃。
“嗯?”何祁初拿出手机一看,是李潇熹拨过来的电话,心中暗叹,这还是李潇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谁曾想接通电话后,从另一方传来的话语一瞬间就将他那才刚刚升起的窃喜给掐灭。
“何,何祁初,你快来救,救救潇潇啊!”
颤抖得无法将一句完整的话一口气利索说出的声音里,尽是陷入绝处的恐惧,以及宛若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急切。
……
痛,很痛。
宛若坠入无底深渊,亦如落进寒冰地狱。
李潇熹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分化为Alpha的那一天夜晚,睡梦中不知不觉被拉入了一场似幻似真的梦魇,梦境中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