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姑娘

了。

    恍然间,真澄发现自己又端起了酒杯,正在喝酒。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记忆清晰而真切的梦:岐阜灯笼掉了下来,变成了白狗的影子,自己赤脚穿过庭院,走出后门,来到山丘上,在巨石边邂逅了一名少女……他发现自己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幕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回来的。他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睡糊涂了,也许这也和他乐观的心态有关。于是,他继续拿起酒杯,打算好好享受起这个美妙的夜晚。

    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喝光了剩下的酒,然后钻进了被褥,进入了甘甜的梦境。

    “喂,喂……”

    睡着睡着,真澄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女仆在找他,于是稍稍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那个在山丘上出现过的姑娘。

    不过,真澄也没觉得特别诧异……

    “你就是那只岐阜灯笼变的吧?”他迷迷糊糊地问姑娘。

    姑娘微笑却不作答。

    “你是那只灯笼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没什么来头,但是和你一样,还是单身。”

    “算了吧,我只会喝酒,你总要比我有本事吧,怎么能和我一样呢?”

    “原来你喜欢喝酒?”

    “是啊,很喜欢啊,不过,因为我没什么能耐,所以也没人请我喝酒。不过没关系,在厨房喝别人剩下的残酒也挺好。”

    “你倒是挺乐观的。”

    “既然生活已经是这样了,不乐观一些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这只是苦中作乐,并不能叫作乐观吧?”

    “好了,不要谦虚了,我最喜欢像你这样乐观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想喝酒吗?”

    “当然啦。”

    “那你赶紧起来,酒我给你带来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

    真澄坐起身子,只见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个酒瓶,还有三盘下酒菜。

    “赶紧起来,我来给你倒酒。”

    说着,姑娘打开了酒瓶塞子,为真澄斟酒。真澄端起酒,不禁又追问起姑娘的

    来历。姑娘还是不想说,顾左右而言他,随意推托起来,只是劝真澄继续饮酒,不要多说别的。真澄知趣,也就不再深究,毕竟他现在也只不过仰仗着姨母,无法自立,更不想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姑娘见真澄不再追问,脸色好了许多,还说她觉得真澄是个好人,今后会常带酒菜来探望他。真澄赶忙道谢。

    因为有女子伴在身边,酒不醉人人自醉,之前也喝了点酒,所以,真澄没喝几杯,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身的时候,昨晚的那位女子早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酒瓶和托盘也都没了影子。桌上仅剩了一些餐具,也是昨晚从厨房里拿来的。

    鉴于这种情况,真澄乐观地认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怪梦而已,当不得真。

    这天晚上,由于家中并无宴会,真澄是没指望能喝到残酒了。于是,他打算去厨房偷一些酒来,但是,不巧的是,厨房里总有女仆和姨母在场,根本没机会下手。

    真澄只好作罢,无奈地回了房间,打算睡觉,但是,他刚躺下,还没睡着,就被人叫醒了。

    “快点起来啦!”

    真澄不耐烦地睁开眼,发现正是昨晚那个神秘的姑娘。

    “快,这是今晚给你的酒。”

    “真是太好了!又有酒了。”

    真澄一下子坐了起来,姑娘像之前一样,贴心地给真澄拿出了酒菜,边倒酒边劝他吃菜。

    美女斟酒,美味在侧,真澄一边暗中感叹自己的艳遇,一边沉浸在得意的情绪中。

    但是,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姑娘又消失了,酒瓶和餐盘也不翼而飞。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而当天夜里,姑娘又一次带着美酒佳肴,如约而至。

    可是,天一亮,她和她的东西就全部消失,屋里只剩下真澄一人。

    真澄越来越觉得奇怪,自己明明锁好了门窗,姑娘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呢?不过,他只是稍微地想了一会儿,就不再多想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有酒喝就行,他并不想深究姑娘的来历。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真澄每晚都和姑娘在房间会面,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去厨房里找剩酒了。

    一日,姨母招呼真澄去房间,关切地询问真澄是不是身体不适。真澄推说不是。可姨母说,近日总发现他在房内自言自语,真澄否认,说自

    己没有自言自语。姨母指出,最近有一天,姨父晚上路过真澄房间,发现他正坐在床上自言自语,所以才断定他身子肯定出了问题。真澄估摸姨母二人知道了姑娘的存在,只是用身体出状况做幌子,好让他如实交代。于是,真澄就如实告知姨母,姑娘每晚来找他的事实。姨母听后,更是一脸茫然